做男人挺好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隻手突然搭在他的肩上,嚇得他丟了半個魂魄。溼潤的草地吸收了腳步聲,亞歷克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絲毫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亞歷克斯猛地轉過身,掙脫那隻手。他腳底一滑,四腳朝天摔在地上,那樣子就如同三年前那個可怕的十二月晚上一樣。他蜷縮著身體,怕有人認出他是誰而踹他一腳。他完全沒料到,那人居然用關切的口氣喊了只有他的朋友才會用來喚他的名字。
“嘿,吉利,你沒事吧?”西格蒙德?馬爾基維茨伸手拉亞歷克斯站起來,“我沒想到會嚇著你。”
“天哪,基吉。在黑漆漆的公墓裡從我身後摸過來,這樣子不嚇到我還會怎樣?”亞歷克斯生氣地說,自個兒爬著站起來。
“對不起。”基吉衝著那支玫瑰點點頭,“真不錯,想不到比這更合適的東西了。”
“你之前來過這兒嗎?”亞歷克斯一邊撣掉身上的汙泥,一面對著老朋友問道。在昏暗的燈光下,基吉彷彿一個幽靈,面板的蒼白色像是從身體裡透出來的。
基吉點點頭:“只在祭日來過。但我從沒碰到過你。”
亞歷克斯聳聳肩:“我是第一次來。我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擺脫,你懂的吧?”
“我想我是永遠擺脫不了的。”
“我也是。”兩人不再作聲,轉身朝入口返回,一路上都陷入了各自糟糕的回憶中。雖然並未挑明,但兩人達成了默契,畢業之後再沒提起過那件事。儘管陰影猶在,但自那時起,兩人誰也沒有承認過。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來,兩人都避免觸及那些談不出個結果的話題才使得他們的友誼能一如既往的牢固。基吉現在是愛丁堡的一名年輕醫生,兩人無法時常見面,但只要兩人能有機會碰到一起,彼此之間的關係依然如故。
走到大門口,基吉停下說:“想去喝一杯嗎?”
亞歷克斯搖搖頭:“我開了頭就停不下來了。這兒也不是我倆該久留的地方,這裡的很多人依然認為我們殺了人,卻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不了,我要回格拉斯哥去。”
基吉擁抱了一下亞歷克斯:“新年的時候我們還能見面吧?市政廣場,午夜?”
“是的,我還有琳,我們會來的。”
基吉點點頭,明白了這寥寥數語中的含義。他揚起手,虛敬了個禮,轉身走進夜色之中。
從那一次後,亞歷克斯再沒有去過公墓。那一次經歷沒能幫他擺脫陰影,他也不希望在那種場合遇見基吉。這種場合太傷感,承載了太多他倆都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至少他不需要像其他幾人那樣默默地承受這一切。琳知道羅茜?達夫命案的一切。那個冬天過後,琳和亞歷克斯就在一起了。有時候,他也不明白,是否就是這起命案才讓他最終愛上了她,他人生中最大的秘密成了兩人之間溝通的紐帶。
命案是亞歷克斯永遠擺脫不了的心結,是在他記憶中留下的永遠抹不掉的汙點。如果有人知曉他的過去,知曉如今依然有眾多的懷疑縈繞在他周圍,那他們一定不願和他交朋友。然而琳知曉這一切,可依然不顧一切地愛著他。
這些年來她的愛無處不在。而且,表明這份愛的終極證據不久即將到來。就在兩個月後,她就要產下他倆期盼已久的孩子了。他們想要在兩人都穩定下來之後才組成家庭,生兒育女,但後來他們發覺等到一切安頓下來之後,這件事又被拖得太晚了。其後他們努力了三年,就在兩人約好了要去不孕症診所時,琳懷孕了。這彷彿是二十五年才等來的一個脫胎換骨的全新開始。
亞歷克斯從視窗迴轉過來,他的人生即將迎來改變。或許,只要下定決心,他就能一舉擺脫過去的種種經歷,就從今晚開始。他在蘇格蘭博物館頂樓的餐廳訂了一張桌子,帶琳出去享用一頓特別的晚餐,而不是悶坐在家裡。
他正要拿起聽筒打電話時,鈴聲響了。頗感吃驚的亞歷克斯盯著電話一會兒,然後才想起去接。“我是亞歷克斯?吉爾比。”
他想了一陣子才認出對方的聲音。不是陌生人,但也不是他能預料到會打電話過來的人。“亞歷克斯,我是保羅,保羅?馬丁。”來電者話語中的激動和不安讓分辨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困難。
保羅,基吉的伴侶,一個粒子物理學家,擁有橄欖球四分衛的體魄,長相在過去十年中一直令基吉傾倒。“嗨,保羅,你居然打電話過來。”
“亞歷克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保羅沙啞地說,“是個壞訊息。”
“基吉有事?”
“他死了,亞歷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