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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月笑了笑,不再做聲,卻細細地打量起了她。她似對此番狩獵真的沒什麼興致,不知發現了什麼,唇邊笑意淺淺,他看得真切,微微掀開車窗簾,亦順著她的目光向外望去,恰看見一個男子買了三個剛出籠的熱包子,一個遞給了騎在他肩頭上的兒子,另一個遞給了身旁的妻子,還有一個留給了自己。一家三口笑著說著什麼,相攜離去。他看向花舞,發覺她仍在看著他們。
他輕聲問:“在想什麼?”
花舞聞言笑道:“沒想什麼。”
他道:“那為什麼笑?”
花舞一怔,忽然想到他一直在看她,目光移開,道:“只是在想,幸福其實很簡單,或許只是一個包子。”
赫月撲哧笑出聲來,連坐在一旁的欒丫也笑了起來。
花舞不以為意地一笑,無所謂地道:“包子熱乎乎的,吃下去不僅不餓了,還可以讓身體暖了,或許連心……也暖了。”
欒丫一怔,赫月忽道:“停車!”
車伕忙停了車,坐在車頭的小路子向內問道:“爺,什麼事?”
赫月掀簾跳下了車,向回走去,小路子馬上跟了上去,不一會兒,花舞便見赫月拿了兩個包子回來,坐在車上與她一人一個。
花舞看著手中熱氣騰騰的包子,只覺得握在手裡熱乎乎的,微微怔了怔,抬眸看向赫月,發現他正看著自己,她垂眸將包子放在嘴裡一咬,包子的菜汁便噴了出來,眨眼間便噴到對面他的臉上。
車內三人頓時一陣愕然。
一路顛簸出了城門,城門外早有幾輛車馬等著,花舞下車由赫月帶著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這些人上次遊香山時她便見過,上次花舞不怕死的那一幕令幾人印象深刻,此刻見她被赫月親扶下車,目光都若有似無地打量起了她。
一群人中,讓花舞意外的是,她竟然又看到了徐娟。那個她用假老鼠嚇暈在地的徐美女,那個極有可能將她推出桌下被刺客挾持的徐大美人。
徐娟對她親熱地笑了笑,花舞回了狀似抽搐地一笑。
一群人在城外集結完畢,不再多話,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同向郊外林區趕去。
赫月未再與她同車,而是騎馬與其他人同行,這讓花舞自在了很多,剛才的菜包子事件著實令她尷尬,雖然他溫文爾雅地說沒關係,但見他一臉菜汁還能笑得出來,花舞嘴裡那口包子便哽在了喉嚨裡。
他為什麼要笑呢?她想不明白,如果他不笑,或許她還會覺得他這人沒想象中那麼虛偽。
曾經的自己,雖然不是個通透的人,卻也知曉人情冷暖,也會在現實中,在某些人面前刻意偽裝自己。如今穿越了,一時興奮矇蔽了自己原本的性情,探索未知世界和對未來的嚮往似乎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回想這些日子自己幹了許多愚不可及幼稚好笑的事,可昨晚在與藍楓鴻雁傳書之後她久久難以入睡,她忽然想不明白,這究竟是一場夢還是真的是現實?……
為什麼她會突然有種彷徨的感覺?是察覺到幸福太真實而難以抗拒,還是明知道給不起一個人一生一世?
如果上天只是讓她來玩一次愛情遊戲,而不是讓她來與相愛的人廝守一生的,那麼……她該怎麼辦?
她對情之一事並非絲毫不懂,亦知道,若然付出真心,卻不能長相廝守會有多痛苦。
從昨夜與藍楓鴻雁傳書開始,她便有些心緒不寧,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心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去想一個人,這讓她彷徨,讓她害怕,直至此刻,她方才狠下心決定:穿回去!
愛情遊戲玩起來太累,並不適合她,雖然她很渴望一份真感情,但若然不能長相廝守,還是趁早脫身不要的好。
想到就做,她狠勁地對天暗暗祈禱:老天爺,讓我穿回去吧,我穿!我穿!我穿穿穿!
睜開眼,看到欒丫正奇怪地看著她,頓時洩氣……
真是來時容易,去時難啊……
怎麼辦?死回去?
好主意。
可怎麼死回去?上吊?花舞自己比了個上吊的樣子,吐出舌頭瞪起眼睛,搖了搖頭。
撞車?被車輪子從身上壓過去?花舞瞬間捂住自己凸起的胸部!
跳崖?死前摔得面目全非,或插在樹枝上?一想到自己死前那副模樣便渾身發抖。
剖腹自殺?自己動手?她下不去手,內心和身體都是一陣痛苦地糾結。
與她同車的欒丫見她雙手成拳插在自己肚子上,那表情……欒丫小心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