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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本來是給我爹喝的茶,“有……毒。”
我聽到我爹在呼喚隨軍醫官,接著他就蹲到我身旁,神色及其緊張。體內越來越強的疼痛讓我心裡一片絕望,也許這就是我的終點了,也許這就是對我想要干涉歷史的懲罰。
我感覺到無法呼吸,氣管好像被堵住,可一咳嗽就嗆出一口血,我的喉嚨鼻腔裡全都是濃重的血腥味,疼痛讓我身體不自覺地掙扎。
時間好像停滯了一樣,疼痛太難以忍受,口鼻裡的血腥味幾乎要讓我瘋狂。眼前只剩模糊一片,我看到我爹,看到姜維,卻看不清楚他們的臉。
“敏敏!”突然眼前又多出現一個人影,會這樣叫我的只有一個人,我感到自己被抱到一個懷抱裡,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暖意。
“敏敏,敏敏,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趙統的聲音中帶著哽咽之聲,我只覺得心疼。是我的任性,我的固執,最終卻還要讓別人分擔悲痛。
我忍著身體裡撕裂一樣的疼痛,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拉住趙統,把手裡捏著的那半枚雙魚玉佩緊貼到他手心。
“對……對不起。”我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
“不,我不許你死。不許死聽見沒有!”他的聲音中滿是悲痛。
如果可以,我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可是最後一絲力氣都從我身體裡被抽離,我覺得似乎那種疼痛不是那麼疼了,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眼前似乎什麼都沒有,只剩白茫茫一片,耳邊傳來其他人進入帳內的聲音,但那聲音也漸漸變得杳遠,我的世界最後只剩寧靜,絕對的寧靜。
我不知道這種如墮霧中的狀況到底持續了多久,我感到自己似乎一直都漂浮在雲霧當中,但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感覺全都不見了,整個人似乎都和周圍融在了一起。
突然,有聲音從雲端傳來,似乎是笑聲。感官又回到身體裡面,我睜開眼睛,眼前的雲霧似乎被什麼攪動,有一些模糊的景象從層層雲霧中透了過來。
“我不想學理工科,不想學金融,我想做記者……你們放心,我一定考得上。”
18歲的我,固執地要選擇記者這一行業,最後才知道這一行的艱辛,可是仍然倔強地撐下去,直到一切開始好轉,直到……沒有了後來。
“我還不想結婚,不要老是來煩我這件事!”
24歲,畢業後不久家裡人就張羅著介紹物件,對此我沒少反對。我沒有想過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我也不想要包辦而來的婚姻。世界太大,我看到的太少,我還不想就此被束縛住。
“你竟然還問的出口為什麼分手?”我把手機上的那張照片給他看,順手拿了手邊的一杯水,朝他臉上潑過去,沒再去看他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命盤中科權祿加會,人生必有奇遇……”一個清幽的聲音縈繞半空,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
必有奇遇……
我忽然想笑,就是有奇遇,也該至於此了吧。
有人說,人要離世的時候,總是會看到自己的一生在自己眼前放映而過,但僅需片刻之時。
那不是我的一生,但也是些曾經的片段。久遠地好像上一輩子的事情——也許就是上一輩子的事情,或者下一輩子的事情。
但我還想看一看這一輩子。看看我那忠君侍主、嘔心瀝血的爹,看看一直愛著我包容著我的趙統,看看……我哥。
“兮兒。”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熟悉的聲音……我慢慢轉過身。
真的是他。他嘴角含笑,目光若水,白衣袖帶飄然,全身發出一種晶瑩的光色,一如我在夢中見他的樣子。
“哥……哥。”我眼淚幾乎都要湧出來。
“兮兒,”瞬間他已經到了我面前,撫摸著我的頭,“我應該叫你兮兒,還是叫你敏敏?”
我愕然,難道,他知道了麼?
“我還是叫你兮兒,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兮兒。”他颳了刮我的鼻子,那觸感如同羽毛輕撫過鼻尖。
“我來接你了,兮兒。”他的聲音悠然飄杳,“跟我走吧。”
“我們去哪裡?”我握著他的手懵懂地問。
“去我們該去的地方。”他微笑道,“一個寧靜安詳的地方,那裡有世界上最美的景色,有最美妙的人,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有人說,人之將死,會有已故的親人前來相接,去向光那頭的另一個世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