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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個詞,就是傍生童年的全部。
當然,對傍生的嘲笑也就只有那麼一瞬間。畢竟還有更多精彩的表現等待他們去觀看,比如雲鋒。他已經能張開翅膀,蹲在一棵樹上,表情輕蔑,居高臨下地瞄準自己的獵物,利箭每出,都發出讓人膽顫的聲音,無數獸人驚恐躲避,生怕被瞄準的那一個是自己。
而出乎人意料的是,雲鋒最終哪個都沒殺。他只是用箭刺獵物的腿,或者肩膀。足夠痛,但不夠致死。雲鋒他似乎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用血與暴力組成。
部落的活動只是疲勞後的助興,第二天還是要出去捕獵。傍生被壓得幾乎吐血,肋骨斷了不知多少根,腳腕那邊有刺穿性傷口,血流不止。母親早在他能勉強自己生活後就離開,得不到醫治的傍生只能自己胡亂包紮傷口,希望胸口裡的肋骨可以自己好。
但不打獵就意味著沒有飯吃,儘管傍生幾乎睜不開眼睛,他還是跟著大部隊走上山。一路上跌跌撞撞,傍生頭痛欲裂,恨不得在地上爬著走。胸悶得難以忍受,但肋骨的疼痛又讓他不能大口呼吸,汗水小溪一樣從額前流過。
他死狗一樣的模樣引來別人的不滿。回去的路上,在一個傍生本來能避開的陷阱前,身後人的一腳把他直接踹了下去。
廢物、孬種、窩囊廢。這種人或者還有什麼意思。
你能想象的,能從人口中聽到的,最惡毒的言語,傍生都聽過。而求生的慾望是如此強烈,傍生不顧快要裂開的傷口,撕心裂肺地大喊:救救我!
聽到他呼救聲的是一個一直跟在雲鋒屁股後面的狗腿子,看到傍生輕蔑地呸了一聲,冷漠而殘忍地說:
“你去死吧!”
但傍生沒死。他在洞裡掙扎著活了三天,只喝掉落下來的雨水,以及清晨時才會落下洞裡的一點露水。他餓得開始吃泥、洞裡腐爛的樹葉,後來因為傷口發炎而高燒不止。
朦朧中傍生見到一塊灰暗的骨頭。那骨頭卻好像會發光一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吸引著快要失去意識的傍生。
傍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到那塊骨骼的,當他反應過來,那尖銳的骨骼以及吞到他稚嫩的喉管裡,颳著旁邊的面板,疼痛難忍。
傍生被卡得面色通紅,隨後他發現並不是因為吞下那塊骨頭而面色發紅,實際上他全身都在產生詭異的變化,白皙的面板被撐開,露出血紅色的紋路,血管都好似要彈跳出來一般。
他渾身都在疼,疼得大汗淋漓,卻喊不出來。肋骨和腳腕的傷口,與這疼痛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當傍生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其實活了。
手腳慢慢有了知覺,傍生愣愣地跪坐起來。腳腕的傷口不見了,一動就能聽到碎骨頭‘嘎嘣嘎嘣’響的胸口也不痛了。他頓了頓,抬頭向上看。
一縷陽光斜射入洞口,柔和而強烈,激得傍生睜不開眼睛。
傍生跪坐在陷阱底部,看著陽光很長很長時間。然後他順著陷阱旁邊凸出的岩石爬了上去,花了兩天時間摸索著回到部落。他奇怪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覺得累,要知道他已經兩天沒休息過了。更奇怪的是,每當他被那些鋒利的岩石劃傷——有一次甚至直接踩在荊棘上,腳心內裡幾乎把貫穿的時候,傷口都會以驚人的速度癒合,快到傍生以為是在做夢。
他這樣的小人物,即使回到了部落也沒人注意。而在此迴歸部落的傍生髮現,自己開始有了些並不顯著的變化。
雖然被族人嘲笑,但傍生自尊心強,脾氣也不小,每次被逼急了都很暴躁。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暴躁都隱藏在心裡,傍生跟其他一生氣就臉紅脖子粗的人不一樣,他越生氣臉就越白,就越面無表情,時間長了,就養成他冷若冰霜的一副模樣。
那天把他踹下去的狗腿子看見傍生還驚訝了一會兒,嘖嘖感嘆:
“賤人就是活得長。”
那時雲鋒就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了狗腿子一眼,沒吭聲。
那人更加得趣,口中連聲說了不少話,惡毒、醜陋、刺耳。
傍生的臉慘白如紙,他渾身顫抖,胸中積攢的怒氣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住。
那是他第一次化為原型。怒氣來自常年鄙視他、看不起他的部落成員。
傍生對雲鋒的看法比較微妙。一方面是雲鋒在得知他融合了破天獸魂後,對他表現的忠心耿耿,沒有一絲越位的表現,他這人似乎性格就是這樣,明明優秀到了極點,卻始終不爭不搶,甘心落後,彷彿第二名比第一名舒服得多。而事實證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