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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
小碾子認真地:“我也只告訴你一個人,我的親爹是個將軍。”
鹿兒看了小碾子一眼,笑起來:“我還要告訴你,我爸爸現在弄不好打倒了。”
小碾子:“我那個爹都打倒兩年多了。”
鹿兒大笑。小碾子:“真的!你瞎編我也沒瞎編。”
鹿兒笑得更兇。但他突然剎住了笑,接著臉色極其陰沉。小碾子:“你怎麼了?”
鹿兒不語。
小碾子:“你說話呀!”
鹿兒指著遠處的一蓬灌木叢:“你去那兒看看就知道了。”小碾子順著鹿兒指的方向走過去。他撥開灌木叢,一下愣住了——指導員帶著司馬童與兩個老兵,荷槍實彈地在監視他們!
小碾子問:“指導員?你們在幹什麼?”指導員有些尷尬。小碾子突然明白了,驚懼地:“你們真的以為賀、賀子達會跑?還帶著槍……”
司馬童突然叫道:“指導員,你看賀子達在往哪走!”
鹿兒在朝界碑方向走著。
小碾子緊張地解釋:“別、別、別當真,他這是氣的,故意的……”小碾子回過頭,幾乎急哭了地大叫,“賀子達——你回來!別他媽使這種氣呀!賀子達——你快回來……”
鹿兒的背影還在走著……他滿臉是淚。
一輛卡車疾馳而來。根兒坐在駕駛室裡。
鹿兒走著……
卡車疾駛……
界碑在晃……鹿兒有些暈眩……
卡車上站著一個兵,大喊道:“賀子達,你姑姑來了!”卡車在公路剎住,根兒跳出駕駛室:“鹿娃——”
鹿兒愣了一下,在界碑前站住。
根兒往前跑,指導員大吼一聲:“不準往前跑!趕快叫他回來,否則,就不得不開槍了!”根兒嚇得癱坐在戈壁上,張著雙手,驀然發不出聲來。小碾子急切地拍打根兒的背:“這位大嫂,你倒是快喊啊!你倒是快喊啊!”
根兒終於聲嘶力竭地喊出來:“鹿娃——你可不能跟你媽媽走一樣的路啊——”
鹿兒猛然轉過身,大喊一聲:“姑——”
鹿兒拼命地往回跑……他撲到根兒的懷裡,大哭:“姑姑——”
根兒真動氣了,推開鹿兒,雙手輪番狠狠地抽著鹿兒的嘴巴:“你這不懂事的孩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白養了你這麼大,你這樣完了的話,叫我怎麼跟你爸爸交待呀……”
鹿兒哭訴著:“我沒想跑,我沒想跑,姑,我不就救了一場火嗎?”
根兒繼續哭著,打著:“你還頂嘴!你還頂嘴!我都找到你爸爸了,你還是我的累贅……”
鹿兒哭喊:“姑,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千萬彆氣壞了……”
小碾子和士兵們一個個眼圈紅紅的。指導員鐵青著臉,嘆了一口氣,對周圍說道:“算了,剛才的事誰也別再說了,要說,說我吧……差點兒把個新兵逼跑了!”他轉身離去。
落日沉沒,只在天邊留下悽烈的一片血色。
海南島。
賀子達、姜佑生的房前停了一輛軍用吉普。一海軍軍官將姜佑生的行李提出房子,放上車。
姜佑生示意:“再催他一下。”
軍官:“他就是不走。”
姜佑生看看賀子達的房門:“是啊,審查幾年,不了了之。我降職當個基地第七副參謀長,他依然什麼都不是。去,把他拖出來。”
軍官進門。賀子達在屋裡吼:“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兒當農工!”
姜佑生向椰林瞟了一眼——石娥站在林中,向這裡默望。
“喂”,姜佑生衝賀子達的屋門說道,“我知道你是真心不想走,可白紙黑字是叫你駐江海待命,你不在乎抗命的罪名,總在乎別給好不容易當了兵的孩子們找事兒吧?”
賀子達在屋裡吼:“我是我,孩子是孩子!”
“你不心疼,有人心疼。你總不能讓人家進屋勸你。”姜佑生說著又瞟了椰林一眼。屋裡果然沒了動靜。
不一會兒,賀子達走了出來。軍官在後面挾著被褥,提著網兜。
賀子達看著椰林。姜佑生小聲地說道:“要麼過去吿個別,要麼帶她走!”
賀子達向椰林走了兩步,便站住了。林中,石娥故意迴避,快步離開。
賀子達罵道:“去球!老子黑幫不是了,還是個灰幫!等有個人樣,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