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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又是一個唱戲的吧?”
“這是個學生,剛參加兵團服務隊工作,今年二十一,比你和老薑小十歲,青年團員,家庭出身小業主……”
賀子達:“楚風屏,等等,我盛碗稀飯,你跟老號長接著說。”
邊上,抱著大碾子的謝石榴叼著饅頭,接過電話:“說吧,那女子叫啥、幹啥?”
楚風屏有些無奈地嘆口氣:“叫李鸝……”
謝石榴重複,倍感拗口:“李李?李力?”
楚風屏:“木子李,一個美麗的麗,一個鳥,李鸝。”
謝挺嚴肅地嘟囔:“又是個小資產,你說起啥名不好,美麗的鳥!”賀子達與一同吃飯的警衛員們笑得噴飯。
楚風屏放下電話。姜佑生洗著臉,裝作不經心地問:“第五個了吧?”
“第六個。”
“一個戰鬥班了。哼!一個軍長,挑三揀四,什麼作風。你也是,革命那麼多年了,居然現在一發接一發地打起糖衣炮彈來了。”
楚風屏沉了一會兒,說道:“聽說吳大姐快回來了,楊姐的事就要弄清了。”
姜佑生臉上顯出不快,也沉了一會兒,說道:“你願意當媒婆就當,但今後別把我摻在裡面,什麼叫‘比你和老薑小十歲’?我臉紅!”
楚風屏笑了笑。
一個身著列寧裝,在襯衣、系發手絹上保持著城市姑娘的小花樣的漂亮女人,出現在賀家院門前。
警衛非常客氣:“你是李李……”他也甚覺拗口。
李:“我是李鸝。”
“李同志,請進吧。”
李鸝走進院子。院內,謝石榴正磨他的大刀片。李隨另一位警衛走進客廳。
“請坐吧,我們軍長有點兒事。”警衛倒茶之後離去。
李鸝十分侷促。一會兒,賀子達與提著大刀的謝石榴一同走進,並排坐在藤椅裡。李十分困惑、十分緊張地看著對面的兩個軍人,並時不時盯著立在椅子邊的那把威風凜凜的大刀。
賀子達:“老號長,還是你先來。”
謝石榴也不推辭,理所當然並極為認真:“你的情況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出身不是太好,但上中學時曾參加過‘一二·九’學生遊行,這很好。這說明你還是擁護革命、積極革命的,也是基本可靠的。伢子,你說吧。”
賀子達接著說:“當兵的嘛,從小沒讀過書,認識幾個字也是部隊識字班上學的。另外嘛,脾氣不大好,打仗打野了,有時好說個粗話,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恐怕聽不慣。楊儀就常說該注意個人口腔衛生什麼的……哦,對了,情況嘛,楚風屏同志恐怕已經對你說了。總之,不瞞你,坐你對面的是個二婚頭,還有一個孩子……警衛員!”
門外,警衛:“到!”
賀子達:“把小碾子給我們抱來!”
“是!”
一會兒,警衛員把大碾子抱進來。謝石榴抱著,放在自己膝上。
謝石榴:“情況全在這兒了,怎麼樣?”
“我,我,我……”李姑娘已被唬得口齒不清。她又盯了一眼大刀片兒,哆哆嗦嗦地站起來,猛地朝對面鞠了一躬,飛也似的逃竄出客廳。跑到院內時,只聽賀子達在樓內喊了一聲:“警衛員,送一送。”
“是!”
一警衛將姑娘送出院門,又走了十幾步:“請好走。”
李鸝突然道:“等等,我問一句,那兩位首長,哪一位是賀子達?”
警衛欲笑忍住,悄聲道:“兩條腿的是。”
客廳內,謝石榴將大碾子扛在脖子上玩耍,賀子達一邊抓頭皮一邊打電話:“簡直弄不懂,那個李鳥一句話也沒說,就飛了……”
楚風屏生氣地:“你們呀,你叫老號長接電話!”
賀子達:“叫你接。”
“我接?跟我啥關係。”謝石榴接過電話。
楚風屏:“老號長,你是不是又坐在人家中間了?”
謝石榴:“咋了?”
“你是不是又提著你的大刀了?”
“沒提著,放椅子邊上呢。”
“你們倆快成肅反委員會了!”
謝石榴不解:“這就嚇住她啦?告訴你吧,我就是故意的,見不得刀的人還能給當兵的做老婆嗎?”
電話那邊,楚風屏說道:“老號長,求求你,別管這事。”
謝石榴生氣了:“我不管誰管?我是他和姜崽子的入黨介紹人!你和崽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