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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婆子跟在大太太身邊,暗自撇了撇嘴,心想四奶奶你當初要不是容不下四爺房裡的人,丁點兒臉面都不顧,弄得全家雞犬不寧,也不至於動了胎氣,損了根本,傷了輔哥兒的根骨,又有,輔哥兒即便胎裡就弱了些,各樣的好藥將養著,怎麼還瘦弱成這樣?難道不是根骨弱?而是胎裡帶病?
大太太的視線淡淡掃過劉氏,盯了輔哥兒的乳母一眼,扭頭問易婆子,“家裡還有誰的奶水足的?”
聽了自家主子的問話,易婆子想了想,答道,“現成的倒是有兩個,只是都是幹粗活兒的,不太懂得房裡的規矩。”
大太太想了想,“我記得你那侄女不是也在奶孩子?”
易婆子暗暗叫苦,太太的記性也忒好了些,“是,可她家三兒如今都八個月了,奶水也稀了,怕伺候不好輔哥兒。”
劉氏看了易婆子一眼。
這一眼是什麼意思,易婆子沒看清楚,不過她知道這事兒可不能沾上。
大太太皺著眉,抱著輔哥兒輕輕拍撫著,“罷了,叫人伢子來,不拘價錢多少,只要我們輔哥兒吃得下,兩三個乳孃總還是供得起的。老四家的,我記得崔真益最擅小兒科,請他看過沒?”
劉氏忙道,“早就請過的,只是崔太醫年紀大了,精神頭兒不太好了,已經不在外走動了,現在出診的都是他的弟子,有一位陸大夫得了他的真傳,如今正給輔哥兒瞧著呢,只是陸大夫說輔哥兒身子骨弱,須仔細養著,用他們榮安堂的真露丸合著四時湯藥,待到十五六歲才可見成效,我想著與其受這十幾年的罪,倒不如一邊吃著他家的藥,一邊再尋訪名醫,看有沒有個快些根治的法子。”
因為家裡人口多,大太太又常年在外,這些孫子孫女的情形如何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如今親眼見到,親耳聽到,自然另有一番感觸,老四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子,但輔哥兒這孩子卻很是招人疼惜,便對輔哥兒的父親顏功道,“你平時在外面忙,家裡也要顧著些,”想到顏功目前仍然沒有差事,就又對俞氏道,“以後輔哥兒這孩子的花銷大,每個月多撥給老四他們一百兩。”話一出口,屋裡登時一靜。
一個月一百兩,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兩,等到輔哥兒十五六歲,那就是近兩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便是打個一樣大小的金人兒也儘夠了。
顏家女人們的月例銀子是十兩至二十兩不等,保元和輔哥兒這些孩子們到了五歲入學時也會有四兩的紙筆費,但這些錢也僅夠平常花銷的,若是想生活的寬裕些,就不得不另想辦法了。大太太早年嫁妝極豐,後來雖然也花去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等閒不將些許銀錢放在眼裡,因此這話她自己說得容易,有人就不樂意了——
瞄了一眼神色略有不愉的方氏,闞氏道,“三嫂,耀哥兒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眾人的視線移到了一旁小圓球似的耀哥兒身上,方氏從乳母懷裡接過兒子,輕輕拍了拍他,耀哥兒不太高興的埋進方氏懷裡,要哭不哭的撒起嬌來。
方氏起身道,“太太,耀哥兒有些不舒坦,媳婦先告退了。”
劉氏有些惱她不給自己臉面,瞥了她一眼,哼道,“三嫂,要不讓陸大夫來給耀哥兒瞧瞧?”
溫華只知道這筆錢和她沒什麼關係,並不將這些放在心裡,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與她有一樣的想法,大太太的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肯定會有人不高興,闞氏和方氏之間的互動她看了個清楚,暗自搖了搖頭。
俞氏是長媳,管著家裡的柴米油鹽大小事,她雖不喜大太太這般隨意開口撒錢,可大太太到底也是長輩,劉氏的不知分寸更讓她看不順眼,往日裡劉氏藉著輔哥兒的病的由頭,今天五兩請醫生,明天十兩買藥材,零零散散的看著不多,可月月都要支去一二百兩,近來方氏和闞氏竟也跟著她有學有樣!俞氏正為此頭疼,太太這飛來一筆,倒意外地解決了她一直煩惱的問題——銀子直接給了劉氏,再不夠也是四房的事兒了,有本事就再去找太太要!
她就不信以太太的性子,能縱容劉氏三天兩頭兒的折騰!
這會兒方氏耍起了小性子,俞氏不耐煩看她們鬧,便站起身道,“太太,今年京城各府的年禮已經備好了,這是清單,請太太過目。”
大太太示意乳母接過輔哥兒,拿起俞氏的摺子,開啟看了一眼,似是才想起方氏,“老三家的,你先坐下。”說罷,就著易婆子舉過來的燈細細看了起來。
方氏臉色變了變,僵著臉坐下了,卻緊緊地抱著耀哥兒不鬆手。
大太太當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