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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與她解除婚約時,她正陷入巨大的自我厭棄的情緒之中,失去他並未讓她有多痛,只是麻木……
“如果,”並不習慣主動向人示好,夏風這番話說得有些艱難:“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杜蘅又笑了,反問:“你是我什麼人?”
她的笑容,她無禮的態度,語氣裡明顯地不屑,讓他心生煩燥,語氣不知不覺變得鄭重:“你是我的未婚妻!”
杜蘅哧地笑出聲來:“哈!”
他不是一直目中無人,視她如無物嗎?
那就一直讓她當隱形人好了,幹嘛突然跳出來,裝未婚夫?
或許是他的行為失常得太多,讓她難掩訝異,聲音難得地揚了起來。
這聽在他耳裡,無疑是極大的諷刺,窘迫得紅了臉,忍不住反問:“難道不是?”
他看似溫雅,骨子裡其實極其驕傲,並不是個容易受別人影響的人,此刻卻因為她一個語調,一個嘲諷的眼神,失了態……
杜蘅哂然:“我從未認可!”
前世,她多盼望能有一個人,在她最低落最絕望的時候,向她伸出手,換來的卻是更深的絕望。
重生後,她決定不再倚靠任何人!
這份關注,遲了十年。
“你什麼意思?”夏風悚然一驚。
“就是字面的意思。”杜蘅坦然無懼。
不等他接話,杜蘅笑了笑,道:“我是一定要替母親守孝三年的。小侯爺不必拘泥於一紙婚約,若有心儀的女子,隨時可以娶進門,我很樂意給你自由。這樣解釋,夠清楚了嗎?”
“你!”夏風瞠目結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杜蘅快步越過他,頭也不回上了宮轎:“抱歉,我必需出宮了。”
夏風無奈地目送她離去,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嘖嘖,”南宮宸自花叢後轉了出來,薄唇微勾,神情似諷似嘲:“你的小未婚妻,似乎不買你的帳呢!”
“參見燕王。”夏風躬身行禮。
“去,”南宮宸冷聲道:“別跟我來這套。”
拍了拍他的肩:“說起來,我跟杜二小姐倒是打過幾次交道。怎麼樣,需不需要本王出馬,幫你說項說項?”
夏風垂手肅立,不為所動。
南宮宸眼望宮門,似譏刺,似欣賞:“本王倒是有些佩服她,能在一天之內博得父皇歡心,冊封她為縣主!”
他,努力了二十年卻達不到的目標,她只用一天時間,就做到了!
怎不讓他又羨又妒?
他嚴重懷疑,她與父皇下的不是棋,而是蠱!
夏風愕然抬眸:“誰說的?”
“她沒告訴你?”南宮宸笑了,頗感欣慰:“果然,你在他心裡毫無地位。”
本來以為她單純只是對他無好感,現在看來,夏風在她眼裡同樣沒有優勢。她根本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沒嘗過感情的滋味。
這個感知,莫名的令他心情愉悅。
夏風忍不住蹙起眉峰。
皇上並不是個輕率的人,突然封她為縣主,是什麼意思?
“別擔心,”南宮宸冷冷地道:“至少,有個縣主的頭銜,杜府裡已沒有人輕易敢動她。”
“這是什麼話?”夏風是真的驚訝了:“杜謙能有今日,全靠顧夏兩家的恩慧。阿蘅是杜家唯一的嫡女,又是我的未婚妻,地位牢不可破。誰能動她,又有誰敢動她?”
南宮宸哧地笑出聲來,卻未反駁他的話,只在心中默唸:阿蘅,阿蘅……聽上去還不錯~
杜蘅乘宮轎到朱雀門,換乘杜府的馬車回府。
紫蘇神情緊張,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娘娘召你想幹什麼,怎麼去了這麼久?”
杜蘅忍不住取笑:“她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我不成?”
紫蘇橫她一眼:“她不是老虎,可比老虎還可怕!”
“放心吧,”杜蘅拍拍她的手:“我心裡有數,知道怎麼應付。”
“那香粉……”
“回去再說。”杜蘅立刻截斷她。
兩人遂陷入沉默,馬車一路在御街穿行,朝柳樹衚衕駛去。
杜蘅靠著軟墊,想著心事,忽然一陣顛簸,她全沒防備整個人往前一栽,差點摔出去。
紫蘇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怒聲喝問:“怎麼趕的車?”
車伕很是委屈,辯解道:“前面不知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