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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秤桿,一滴滴地冒出來,很快在地上匯成了一個血池。
他的手裡,握著一柄雪亮的匕首——他甚至,不知道這把匕首是什麼時候跑到自己手裡的……
“啊~~~”女子尖銳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
滿院子喝喜酒的人,剎那間安靜下來,齊齊扭頭望向喜房。
“殺人了,殺人了~”紫蘇拔高了嗓子尖叫。
剎那間,人群轟然而起,潮水般湧向貼著大紅喜字的新房。
滿地狼籍中,張媽,張屠夫倒在血泊之中。
一人肚子上插著匕首,一人胸腹間插著喜秤,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著對方,面目十分猙獰……
張馳失魂落魄地傻站在房中,手裡握著一柄雪亮的匕首,還在不段往下滴著鮮血……
新媳婦衣衫不整,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這詭異的一幕,立刻讓原本就鬧轟轟的人群,炸開了鍋。
“嗐,老張怎麼死了?”
“哎呀,那不是張媽嗎?”
“怎麼搞的,父子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真看不出來,這小子平日斯斯文文,竟然為個女人弒父殺母?”
“嘖,那小娘子細皮嫩肉的,還真是撩人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如燎原的大火一樣,不脛而走,迅速傳播……
張馳一個激靈,猛地退了一步,匕首從手中咣噹掉落:“不,不是我,不是我……”
———————————以下為新章—————
纖細的五指緩緩張開,雪白的宣紙滑出,在半空中打了個旋,覆在了燃燒的紙錢上。2
跳躍的火舌,慢慢將一張扭曲變形的臉撕裂,分割,吞噬……直至化為灰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杜蘅卻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她微垂著頭,眸光有些散,似乎在看著火盆,又似乎穿過火盆到達某個遙遠的地方。
佛堂裡安靜得針落可聞。
紫蘇垂著手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日益單薄削瘦的身影,心裡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她知道,小姐的人在這裡,思緒卻又“回到了”前世,那個她根本不願意再回想的世界。
她原本以為,除掉一個仇人,小姐便會快樂一分。
可是不是。
每一個仇人的消亡,每在復仇的路上往前邁進一步,前世的記憶就會湧上心頭,痛苦也就週而復始,永不淡忘。
她開始迷惘:如果報復不能帶給她幸福,也不能給她滿足,只會讓她一天比一天痛苦,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
“這倒奇了!”清亮的男音,從窗前飄來:“拔了眼中釘,兩位就算不放鞭炮,也該額手稱慶,笑逐顏開。怎麼跟死了孩子似的,哭喪著臉?”
紫蘇臉一沉,手按向了腰間:“你說什麼?”
“嘿,”石南從窗戶裡一躍而入,笑嘻嘻地道:“事還沒完,不會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吧?”
“後續的事,辦妥了嗎?”杜蘅很快恢復淡定。
“你是指張弛,還是蓮花?”
“兩個都是。”
“鄰居報了官,張馳已經給衙役帶走。”石南笑吟吟地看著她,眼睛彎起來,有點勾魂:“現場有幾十雙眼睛看著他弒父殺母,我估計,不是凌遲也是斬立決。”
頓了頓,見她沒什麼反應,甚至連眼睛都不眨,忍不住刻意補了一句:“聽說,張媽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很不甘心哦?”
心裡,多少有一些困惑。
根據他的調查,張媽這些年吃裡扒外,勾結柳氏的確沒少做對不住她的事情。
但,也不至於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弄得她家破人亡?
杜蘅冷漠地道:“覺得有愧,你可以下去陪她~”
石南打了個寒顫:“夭壽哦,開玩笑也別說這種話!”
“蓮花呢,安排好了?”
石南聳了聳肩:“早拿著銀子遠走高飛了,這會子不定在哪裡風/流快活呢!”
杜蘅皺眉,很反感他的輕浮孟浪。
石南仿若未覺,笑嘻嘻地道:“我挑的人還不錯吧?”
“喜秤怎麼辦?”紫蘇憂心沖沖:“它是兇器,官府肯定要帶走的,會不會露餡?”
昨晚她在現場,看到這把喜秤時,嚇了一大跳。
普通的喜秤,都是木質秤刷上一層金漆,圖個喜慶。
那把竟然是全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