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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心情愉悅,日子過起來飛快,眨眼就到了初一。
她一大早起來,梳洗畢,用過早點,先去老太太房裡請安。
緊接著便是府裡的管事來支月銀。
早兩天就命紫蘇去各處把名單抄了,銀子分別包好,來了只發,一柱香時間就完事,帶著紫蘇優哉遊哉地出了門,直奔飄香樓去。
比之前府裡定的月銀,每人都是雙份,領到銀子的,各個喜得合不攏嘴,暗自高興跟了個大方慷慨的主子。
而其他各房侍候的,聽著這邊不時發出的歡聲笑語,羨慕得眼珠子都直了。
有心思活絡的,便開始想法子,託門路,削尖了腦袋換到楊柳院,或是外院去當差。
訊息傳到瑞草堂,老太太心理百般不是滋味。
許氏在一旁攛掇著:“二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幾天前才在這裡哭窮,眨眼間就給下人漲了月銀,一漲還漲一倍!這不是明擺著跟老太太唱對臺戲,用錢砸人嗎?”
老太太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許氏喋喋不休:“世上就沒這樣寒磣人的!不能就這樣算了,得讓她知道……”
“好啦!”老太太喝道:“這才多大點事,你有完沒完?”
許氏捱了罵,下不來臺,訕訕地道:“我這不是替娘抱屈嗎?”
“有什麼好委屈的?”老太太冷冷地道:“蘅姐沒當家理過事,怕罩不住底下那幫子人,便想著上來先用銀子攏絡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哎呀~”許氏一瞧形勢不對,立刻見風轉舵,裝著愧疚的樣子:“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還是娘高瞻遠矚,思慮周詳!”
“你身為長輩,理該多多體諒晚輩,不能事事往壞處想,更不可挑唆得我們祖孫關係弄僵,這對誰都沒有好處!”老太太板著臉,厲聲訓斥。
“是,”許氏唯唯諾諾:“娘教訓得是。”
老太太見她服了軟,氣略消了些:“我知道,你眼熱蘅姐手裡的財產,想要掌這個家……”
“娘~”許氏冷不丁被她戳破心思,不禁面紅耳赤。
老太太面沉如水,語氣僵硬:“有句話叫做,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有些事,只能順其自然,強求是求不來的!”
那天被許氏一番話,攛掇得她一時腦袋發熱,做了這輩子最瞧不起的事。
事後冷靜下來,追悔不迭。
尤其是記憶中杜蘅那雙眸子,冷冷清清,好象將她的內心那些陰暗齷齪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貪念,卻毀了她苦心維持了一輩子的形象。
其實冷靜分析一下,杜府的財產,未必就到了許氏說的那麼不堪的地步。
想當年,她帶著兩個兒子,靠著給人縫補漿洗,一月不足一兩銀,不照樣活下來了,且過得有滋有味?
可現在,不提帳上的現款,光永通錢莊那筆存銀,每年就有二十萬銀子的進項。
這樣寵大的財產,只要她願意,可以拿到死的那一天……
幾百萬的家財都舍了出去,結果聽了幾句危言聳聽之詞,對幾十萬起了貪念,給孫女鄙視!
她越想越寢食難安,好幾次都想把蘅姐叫過來,告訴她,那些銀子,不用她掏,走公帳!卻始終是沒有這個勇氣。
於是對許氏,莫名生出一股怒火。
可,這幾日許氏常帶著杜修過來,一呆就是整天。
五歲的孩子,天真,稚嫩,活潑,可愛,尤其是笑起來,不知道多討人歡喜。
聽著他咯咯的笑聲,看著那張無邪的笑臉,到了嘴邊的訓斥又咽了回去,
就這麼搖搖擺擺,反反覆覆地煎熬著,焦慮著,捱過一天又一天,終於揪著這個機會,暴發!
許氏暗悔不該操之過急,惹惱了老太太,煮熟的鴨子怕是要飛了。
正在腹誹之時,忽見環兒一路驚嚷著,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老太太正憋了一肚子火,一古股發洩到她身上:“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拉出去打五板子再來說話!”
“老太太,”環兒又是害怕,又是驚嚇,跪在地上哭道:“您快去瞧瞧吧,陳姨娘活不成了……”
老太太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陳,陳,我,我……”環兒見她形象可怖,嚇得結結巴巴,越發說不清楚了。
許氏一眼掃到擺在床腳的冰盆,二話不說,端起來對準環兒兜頭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