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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前一聲“啊”跟後一聲“啊”意思卻是截然不同了。
“小姐!”紫蘇離得遠,等到發現倒地的是杜蘅時,唬得魂飛魄散,急忙跑了過來。
“壞人!”初七閃電似地掠過來,一把拎起錦繡就要往外扔。
“初七,住手!”杜蘅強忍了疼,大聲喝止。
“她是壞人,撞小姐!”初七很生氣,大眼圓睜。
“聽話,放下!”杜蘅苦笑,額上冷汗掉下來。
錦繡又愧又怕,眼淚撲簌簌往下落:“二小姐何必攔我,讓我死了算了~”
杜蘅冷笑一聲,眼裡燒著兩簇怒火:“清者自清,你若沒有做過,自不懼任何流言!關柴房又如何?待父親回府,自會水落石出。你卻為這一丁點委屈便尋死,人命在你眼中竟是如此輕賤,既使今日救了你,以後也是活不長的。罷了,你要死便死,與我何干?”
錦繡被她一通罵,垂著頭低聲啜泣著,去了柴房。
她剛才尋死覓活不過是一時的血氣之勇,也並不是真心想死,待這個勁頭一過,再要她去撞柱子,卻是沒了勇氣。
紫蘇心疼得不得了:“我看看,撞到哪了?”
“老天保佑,千萬別撞斷了肋骨,成了殘廢可就不好了……”杜葒在一旁,冷嘲熱諷。
“那我可要教三妹失望了~”杜蘅微微一笑,扶了紫蘇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許氏回過神,直念阿彌陀佛,連聲道:“快扶二小姐回房去休息。”轉過頭,道:“沒什麼事,大家都散了罷。老太太這,有我守著就成了。”
杜荇幾個巴不得有這句話,立時便做了鳥獸散。
杜芙,杜蓉二個本也想回去,被許氏一個瞪眼,噘著嘴悻悻留下。
這一幕,落在杜葒眼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許氏被她這一笑,笑得毛骨悚然:“真是怪了,大房這幾個孩子,也不知吃了什麼,怎麼個個眼睛象是要吃人似的?”
“娘!”杜蓉年紀小,肚子裡藏不住話:“我們留在這裡,又幫不上忙,幹嘛不讓走?”
“死丫頭!”許氏一指戳上她的額:“又不用你端茶遞水,伺奉湯藥,就只在這裡坐坐,晚上在榻上睡一覺,便能得個孝順的名頭,還可博老太太歡心!何樂而不為?”
“哦~”杜蓉滿臉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她們現在寄人籬下呢,只好看人眼色,換成大房的幾位姐妹,就可以不做這官樣文章!
杜芙到底大了二歲,想事情得要深遠一些:“輕些,小心隔牆有耳。”
許氏看她一眼,笑道:“外面是錢媽媽守著,再沒旁人。”
杜蓉打個呵欠:“悃了,我去歪一會。”
許氏又氣又恨又無奈:“你呀,就是個棒槌!”
杜芙含笑道:“妹妹年幼,正是貪睡的時候,今兒又鬧了一整天,豈有不悃的?左右這屋裡也沒外人,祖母這有我看著呢,讓她睡一會也不打緊。一會晚飯得了,再叫她起來便是。”
“二姐最好了!”杜蓉歡呼一聲,爬到榻上往迎枕上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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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濃墨一樣黑。
一燈如豆,燭光輕輕搖曳,光影一暗復明,房裡已多了一條人影。
“交待你的事,辦好了?”石南眉也不抬,淡淡問。
暗影恭敬地遞上一紙卷宗:“大人請看。”
石南展開,好奇地瞄了一眼,忽地坐直了身體:“你確定杜府這批首飾,真的是在閱微堂定製,由四堂的人親自監製?”
暗影不吭聲,他知道石南此問並非質疑他辦事的能力,而是對事實的驚訝。
石南曲起手指,輕敲桌面:“毒殺區區一個姨娘,竟然動用了四堂的人。這事,耐人尋味呀~”
哦,不對!這批首飾,最初可是要給杜蘅的。
換句話說,那人的目標,本來是阿蘅。
他抬起頭,眸中掠過一絲冷厲:“可有查到,具體是誰負責?”
暗影眉眼不動:“完全無跡可循。”
“哦?”石南低低地笑起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與神機營相關,暗影卻查不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暗影的許可權不夠。
亦就是說,只有神機營五堂的堂主,他,以及老頭子和皇上有可能介入此事了。
事情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