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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真的受不了了……
“大哥喝醉了,我去扶他。”杜仲連忙推開椅子追了上去。
杜松眼盲,滴酒不曾沾唇,醉酒不過是託詞。
老太太一時下不來臺,瞪著他半晌沒有說話,欲待責罵,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心痛如刀割,哪裡張得開口?
說到底,這畢竟是她捧在掌心呵疼了十七年的金孫啊!
一時滿園清寂,無人做聲。
杜葒笑靨如花,端起酒杯:“恭喜爹爹,恭喜二位姨娘。”她既開了頭,杜芙,杜蓉,杜誠,許氏……都端了杯向他道賀。
園子裡重又熱鬧起來,方才那點不快和尷尬,象水面掀起的一個小浪花,轉瞬不見蹤影。
一席酒總算是賓主盡歡,直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散去。
第二日便是初一,杜蘅照例帶了紫蘇,白前去靜安寺。
拜祭完顧氏,給寶寶燒完紙錢後,本欲去見慧靜,不巧他卻出了門,只覺大為掃興。
初七想吃飄香樓的肘子,杜蘅也想看看新盤的店面,順便去查查帳,索性就帶了她們幾個去飄香樓打牙祭。
吃飽喝足了,又去另外幾間鋪子裡轉了轉。這麼走了一大圈回到楊柳院時,天已擦了黑。
好在如今外院管事,巡夜的都是她的人,許氏拘管不到,老太太更是鞭長莫及,就算徹夜不歸,也沒有人敢說什麼,自由得很。
她進了門,洗了澡換了家常的衫子,因白天走了太多的路,腳有些疼,便脫了鞋歪在炕上,紫蘇坐在腳踏上給她捏著。
白芨掀了簾子進來:“小姐,大薊姐姐來了。”
“沒瞧見小姐累成啥樣了嗎?幹嘛放她進來!”白前繃著個臉,沒好氣地道:“跟她說,小姐睡了~”
白芨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去回了她。”
“不用,”杜蘅笑了笑:“喚她進來吧。”
大薊一進門,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二小姐,求求你救救奴婢吧!”
杜蘅唬了一跳,忙坐直了身體:“出什麼事了?”
大薊看著杜蘅只是流淚,也不說話,也不起來。
白前越發看不得,冷著臉斥道:“你做什麼,有事說事!給人瞧見,還以為我們小姐怎麼著你了!”
大薊哪裡肯起,伏在地上,以頭叩地,叩得地板呯呯響:“二小姐,若不答應奴婢,奴婢就不起來了!”
“呸!”白前怒火填膺,衝上去拖她:“還賴上了!怎麼著,小姐上輩子欠了你啊?想死只管去,別在這觸我們小姐的黴頭!”
“白前~”杜蘅輕聲喝止:“你們都出去。”
“小姐,你別心軟!準是大小姐又闖了什麼禍,收拾不了了,拖你當墊背的呢!甭理她!”白前瞪大了眼。
大薊羞愧的垂了頭。
白前還真猜對了,大小姐的確闖下了彌天大禍。
若不是沒有法子,她也沒臉求到二小姐面前來。
白蘞一指戳上她的額:“大薊姐還什麼話都沒說呢!你先噼裡啪呼數落上了!小姐在這裡,輪得到你做主麼,糊塗!”
白前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一雙大眼睛象要吃人似地瞪著大薊。
“走吧~”白蘞無奈地搖頭,將她強行拽了出去。
杜蘅微微一笑:“坐。”
“奴婢不敢~”
杜蘅也不勉強,端了茶,揭開杯蓋,輕輕地撥著茶水上的浮沫,輕啜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看她一眼:“說吧,什麼事?”
大薊跪在地上,往炕沿膝行了幾步,捱到她身邊,壓低了嗓子道:“今天晚上,大小姐要私奔。”
杜蘅猛地抬起頭,手中的杯蓋“叮”地一聲,撞到杯沿:“你說什麼?”
大薊低了頭,嚶嚶哭泣。
杜蘅放下茶杯,低喝道:“哭能解決什麼問題?還不趕緊給我把事說清楚了!”
“前些日子,大小姐認識了一位公子,兩人一見傾心,情投意合……”大薊抽泣著,斷斷續續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道:“和公子倒是有情有義,一聽大小姐身懷有孕,立刻便一口應承要回去請人上門提親……”
“糊塗!”杜蘅蹙起了眉尖:“就算和府真的上門提親,兩家議妥婚事,從下定到迎娶,最快也得四五個月!大姐懷著五六個月的身孕,如何瞞得過人?”
大薊垂著眼,囁嚅道:“顧不得那麼多,想著反正是冬天,多穿幾件衣服,也能遮掩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