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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一腳將他踹下馬車,林月仙疼得嚷出聲來:“哎喲~”
“很疼嗎?”細柔的女聲,突兀地響起。
林月仙掙扎著坐起來,左右張望了一下,才發現聲音是從一輛馬車裡傳出來的。
“這一點點疼,比起大姐為你所受的傷害,算得了什麼?”杜葒冰冷的視線,透過車窗如刀鋒般割在他身上。
林月仙瑟縮一下,低下頭:“小生該死~”
“你,為何要騙我?”看著心上人跪在身前,杜荇的淚再次決了堤。
“是我對不起你,可,我對你是真心的~”林月仙滿臉愧色。
“真心?”杜葒怒了:“你還好意思談真心?就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也配有心?”
“我……”
杜葒喝道:“你到底受誰的指使,編造謊言誘騙大姐?”
“沒有,真的不是~”林月仙惶恐辯道。
“還敢嘴硬,給我打!”杜葒一聲令下,家丁上來,一頓拳打腳踢。
林月仙被打得滿地亂滾,哀叫連連,其音哀婉令人心碎。
杜荇不忍猝聽,拉著杜葒的手求道:“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說,到底受誰支使?”杜葒一個手勢,家丁住了手,退到一旁。
“小生真不是故意的,”林月仙哭道:“小姐花容月貌,比尋常大家閨秀多了幾分率真,小生真心愛幕。可那日送小姐回府,見杜家門庭高大,氣派非凡。小生自慚形穢,因常在逍遙王府唱堂會,與和三公子相熟,鬼使神差隨口說了他的名諱……”
說著,怯怯抬頭看她一眼:“本是一時貪慕虛榮,後來與小姐互生情愫,兩人情投意合,越發不敢說出真相。再加上……”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細不可聞。
“再加上什麼?”杜葒大喝一聲。
林月仙猛地抬頭,一臉惶恐地道:“小生多方打聽,知道杜府雖只是太醫,卻是清州首富。因此,因此起了貪念……小生想著,若能與小姐結為秦晉之好,從此再不受這腌臢罪,也算是苦盡甘來。所以……”
“你當我是傻的?”杜葒冷笑:“若沒有人在背後支援,區區一個戲子,如何能任意出入何府?七夕日遊河的雙層畫舫,又是從何而來?”
林月仙垂著頭,聲細如蚊蚋:“實不相瞞,小生,乃和三公子的入幕之賓……”
“你,說什麼?”杜荇驚得幾乎背過氣去。
這幾個月來,她愛得死去活來的,不止是個下賤的戲子,竟然還是個斷袖?
林月仙不敢看她,越說越快:“小姐懷了身孕,小生十分高興,騙得小姐私奔。心想等生米做成熟飯,再帶了孩子回來,杜府也不會不認。哪裡知道,在京郊被人打得半死,錢財也洗劫一空。小生好容易逃得一命,哪裡還敢回去找小姐?”
“你說的,全是真話?”杜葒半信半疑。
他這番解釋,倒也合情合理,只是總覺得有點不對頭,可仔細一想,又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對?
要說整件事完全是湊巧,她壓根不信。
若說是杜蘅安排,未免又高看了她。
她一個閨閣女子,怎麼可能跟逍遙王府攀上關係,支使得和家為她提供幫助?
不止讓一個戲子登堂入室,還能慷慨出借和府的畫舫!
若不是這兩件事,杜荇也不會上了他的當,輕易交付身心!
“事到如今,小生不敢求小姐原諒,更不敢再有半字虛言。”林月仙誠摯萬分。
“走~”杜葒深吸一口氣,衝家丁做了個手勢。
家丁衝上來,一腳將他踹翻,抽出雪亮的匕首朝他腹部用力捅了過去。
“啊呀~”林月仙一聲痛嚷,身子彎曲如蝦,雙手握著刀柄,痛苦地翻滾著,終於不再動彈,鮮血灑了一地……
“三郎~”杜荇驀然一驚,猛地撲到了車窗旁。
杜葒眸光森冷地望著她:“你想跟他做對苦命鴛鴦,一輩子見不光,我不攔你。”
杜荇頓時似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在了坐位上。
兩個人對視一眼,合力將林月仙抬起來往路邊的水溝裡一扔。
“回府~”杜葒冷寞地放下車簾,馬車轔轔,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青油小車緩緩駛入紅蓼院,杜荇面色慘白,被大薊和小薊兩個半攙半抱地弄進了屋子。
剛服侍著淨了手臉,還沒來得及換衣裳,門簾一晃,杜葒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