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處自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系——過了最初心裡那道坎兒,孟廣慶其實是個很隨遇而安的人。
後爹的地盤裡,他娘做好了午飯等不到人正著急,看見兩個繼子揹著自己兒子回來了連忙過去把睡著了的孟廣慶接過來,“這個死孩子,自己沒長腿啊!下次你們別揹他,讓他自己走。”
話雖這樣說,不過他娘還是抱著他輕手輕腳的進了屋,把他小心的放到了床上,最後給他蓋好了被子才轉身出去了。
孟廣慶翻了個身,貓在被子裡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娘身上帶著一股油煙味,可是莫名的就讓他覺得很好聞,醒了也不願意睜眼,還很自然的在他娘身上蹭兩下,蹭完了他沒倒不好意思,讓他不好意思的是自己那種巨大的滿足感,一直沒孃的孩子,太沒見過世面了。
他後爹不在家,隔壁村子有戶人家請他去殺豬,臨到傍晚才提著幾斤豬肉回來了。
“王守才他們家兒子才十三就成了秀才,明年開春就打算去書院讀書了。今天我在席上碰上他們先生了,下席又給先生偷偷塞了點錢,咱不指望別的,咱們三兒剛去,多提點一下也是好的。”
“束脩交了就行了,你怎麼又多花一份錢,你再多給,他也瞧不起咱們,那些讀書人我可見過,一個個的都假清高著呢!”
“清高不清高的,反正我是塞給他了……”
他後爹和他娘在院子裡聊天,睡醒了的孟廣慶在一旁磨他剛找到的一根鐵棍,覺得應該照著學堂那個瞧不起人的老傢伙的腦袋上來上一下。
第二天,孟廣慶又被他娘從被窩裡掏了出來,哥仨排成一排站在水井邊洗臉,屠戶家用自己做的土肥皂俗稱豬胰子的來洗臉,孟廣慶蹭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自己其實跟他娘一樣,也挺白,就是陳年老垢比較多了一點而已,不過他剛想再蹭,李龍就把胰子拿走了,“別蹭了,待會兒外面風一吹就裂了,疼。”
聽李龍這麼一說,孟廣慶也不敢再使勁洗了,舀了點兒刺骨的井水漱口,放下袖子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戴了一副白手套,手和胳膊就像是兩個人的東西。
早飯和前一天的差不多,他娘好像不太會做飯,早上孟廣慶在廚房裡觀摩了一下,發現他娘對於所有東西的處理方法都一樣,先放油、再放蔥、再放主料,最後添水蓋蓋,出鍋的時候添上鹽,齊活了!
孟廣慶實在享受不了這樣的大餐,昨天下午回來以後他在後面菜窖裡拿了一根蘿蔔醃上了,今天早上剛好能吃,蘿蔔醃的很脆,孟廣慶一口粥一口鹹菜,吃得很好,他後爹卻直怕他苦著,給他夾了好幾塊肥肉。
孟廣慶把上面瘦的部分和肉皮吃掉了,肥的又擱回到了後爹碗裡,“爹,我吃不下太肥的,拉稀。”
後爹被這一聲‘爹’叫得骨酥肉麻,再送到碗裡的就全是肉皮和瘦肉了,孟廣慶給他後爹夾了一筷子蘿蔔條,說,“爹,您也少吃點,早上吃太油膩不好,書上說的。”
“書上說的?那行,那咱明天不吃這個了,三兒說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你娘說你很小就認字了,爹聽你的。”李二不識字,但是很羨慕讀書人,孟廣慶的死鬼爹原來是個窮秀才,李二覺得能夠娶到秀才娘子已經是莫大的榮幸,現在秀才兒子也真正歸自己了,李二一早上高興得都要找不到北了。
“昨天三兒給我們烤田鼠了,可好吃了,三兒會做飯。”他二哥李虎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鹹蘿蔔也吃得很香,連帶著他娘熬得粥都要不夠了。
李虎本來想誇一下自己家新來的三兒,結果他娘一聽田鼠就炸了,“田鼠?你個死孩子,你還給哥哥們吃田鼠,我,我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他娘在屋裡轉圈地找笤帚,孟廣慶瞪了李虎一眼,撂下飯碗就跑,他娘追了幾步沒追著,就聽見孟廣慶在大門外邊喊,“哥,把我昨天磨好的鐵棍拿上,今天我們抓兔子去。”
“還沒到學堂呢就想著抓兔子,明天我就讓你爹把錢要回來!”他娘氣得把鐵棍坐在了屁股底下,李龍李虎抓耳撓腮的想不出辦法,兩雙大眼睛一個勁兒的瞄看熱鬧的李二李成奎。
“他娘,把棍子給他們吧,吃田鼠怎麼了?我小時候也吃過,肉真挺嫩的,再說他們今天是抓兔子,不是田鼠,學堂就半天課,讓他們玩兒去吧,你還真以為他們能抓到啊。”五大三粗的李二是個二十四孝老爹,關鍵時刻絕對挺身而出。
“那上課就想著兔子能學好嗎?!我可告訴你們,今天回來給我背書,你們三個都得背,別以為我們不識字就好騙,我記性好著呢,你們三個要是背得不一樣,以後就別想著兔子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