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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武停了一停,接著說:“我們對室內的其他物品進行了勘驗,位於門口右側的電風扇上沒有提取到任何人的指紋,墩布和海綿墊子的骯髒程度較高,沒有提取到鞋印。但是在那塊紙盒板上,我們有了一個十分重大的發現:在那裡提取到了趙大的鞋印。”
“咔噠”一聲,投影儀放出了紙盒板上鞋印的照片,以及與趙大所穿鞋的鞋底的對比。所有人的身子都不由得向前一傾。
“原來是這樣……”田穎的眼睛一亮,不禁脫口而出。
局長望著她說:“看來小田有什麼見解啊?”
田穎連忙站了起來說:“是,局長,我認為這個案子基本上可以破獲了。”
會議室裡一片驚訝的聲音,晉武沉下臉來瞪著田穎。
呼延雲輕輕地搖了搖頭。
局長在座位上挺起腰來說:“小田你說說吧。”
“我首先想要複述一句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名言:當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情況時,剩下的一個不管有多麼不可能,那都必定是真相。”田穎侃侃而談,“在趙大命案中,出現了兩個我們無法破解的問題:第一是密室。整個簡易房的窗戶都是密閉的,門如果反鎖,必定是屋子裡的人鎖上的。而我和馬海偉、翟朗一起進去之後,在房間內除了死者趙大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人。第二是那一地土皮兒。如果我們確認如下四點成立——每個人都沒有長翅膀,現有飛行器無法在那樣的空間施展,簡易房不是太空艙一樣可以懸浮,以及室內沒有可以攀援或滑索的工具——那麼,任何人都無法不踩壞土皮兒地走到屋子中間,但是趙大卻實實在在地躺在那裡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看著刑警們依舊一臉茫然的樣子,田穎繼續說道:“我說得再明確一點兒,趙大拿著刀,刀柄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紋,紙盒板上只有他自己的鞋印,門閂只有室內的人才能鎖上,這一切的一切不都說明——趙大是自殺的嗎?”
晉武立刻駁斥道:“你剛才講了,任何人都無法不踩壞土皮兒到達屋子中間,那麼趙大又是怎麼在屋子中間自殺的?”
“請注意,我說的是不能‘走到屋子中間’,而不是‘到達屋子中間’。”田穎說,“因為趙大到達屋子中間,不是走過去的,而是——跳過去的。”
會議室裡宛如掀起波浪一般,一片議論聲。田穎大步走到黑板前,用粉筆一邊勾畫,一邊說:“大家請看,在這個屋子裡,隱藏著一條非常隱秘的‘通道’,好像跳棋上的棋格一般。首先,門口到墩布,再從墩布到海綿墊子,再從海綿墊子到紙盒板,再從紙盒板到趙大屍身所在的位置——每個棋格與每個棋格之間的距離都在兩米左右,這恰恰是一般人立定跳遠都能完成的距離。昨天晚上,趙大就是這樣走進簡易房,將門反鎖,然後透過一個個蛙跳跳到屋子中間,然後自殺,實現了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會議室裡的人們都聽得目瞪口呆,每個人的心裡都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又像用西醫的神經學說解釋中醫的經絡一般,總覺得欠點什麼似的。
“動機呢?趙大自殺的動機是什麼?”林鳳衝問。
“這個,可能性有很多。”田穎說,“趙大的老婆死後,他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特別好,他的公司由於經營不善,賠了不少錢。而楚天瑛警官來本縣,很可能讓他以為是在針對自己窯廠三年前的塌方事件展開新的調查,這些都可能是導致他自殺的誘因。”
“自殺就自殺,犯得著費這麼大的周折,專門製造一個密室和不可能犯罪現場,讓警方陷入困境嗎?”林鳳衝還是不能苟同。
“我在前面提到了,趙大的老婆死後,他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前不久他還曾經拿著刀在公司追砍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在死前做出任何詭異的舉動,我認為都是可以理解的。”
底下不知哪個促狹鬼說了一句“小田對趙大瞭解很深入嘛”,引起了一陣“哧哧”的笑聲。
田穎僵立在原地,咬緊了嘴唇。
正在這時,局長說話了:“我覺得小田的這個思路不錯,可以作為辦案的一個主要方向。”
儘管對田穎今天的出風頭一肚子的火兒,但局長既然發話了,晉武也只能表示服從:“是,我們堅決貫徹您的指示,把辦案的重點放在趙大可能是自殺上。”
田穎面無表情地坐下了。
林鳳沖和楚天瑛對視了一眼,想說什麼,可是又都保持了沉默,畢竟他們只是來本縣協助辦案的,不能反客為主。另外,此時他們也實在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