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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光頭男子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了馬克的住處。
那是一個樹脂工藝品廠,也在同州區,距離送莊不是很遠,因為該廠已經倒閉,警方在排查時並沒有引起重視。這個廠子涉及官司,被法院封存,廠裡沒有人,廠長也跑了。院裡長著荒草,車間貼著封條,倉庫裡還有些原材料,工人早已解散回家,宿舍閒置在那裡。
馬克曾在樹脂工藝品廠打工,廠子倒閉後,他沒有回家,白天在街頭表演行為藝術,晚上依舊住在宿舍裡,有時也會悄悄地帶朋友來這裡過夜,光頭男子曾經跟隨馬克翻越廠子的磚牆,在這裡住過一個晚上。
畫龍和幾名武警拘捕馬克的時候,馬克正在宿舍裡和一位港商進行交易。港商前來購買馬克製作的琥珀人頭,雙方砍價還價,因為不斷的有人給馬克打電話表示想要購買,最終港商以十一萬的價格談成這筆生意。
琥珀人頭就放在宿舍的床上,床底下發現了劉明製作的琥珀人手、琥珀腳丫、琥珀心臟。
審訊中,馬克非常淡定,他承認自己製作了屍體琥珀,但是否認自己殺人。
梁教授問道:難道劉明是自殺?
馬克回答:你說的沒錯,他就是自殺,他自願捐獻屍體給我,我有他寫的捐獻協議。
畫龍說:放你媽的屁,那小孩子叫什麼,也是自殺?
馬克說:你說那個小孩啊,你們發現了是吧,那小孩叫細娃兒,孩子他媽以前也在這廠裡打工,後來,廠子倒閉了,孩子他媽就在一家拉麵館傳菜,細娃兒是私生子,不是自殺。
包斬問:細娃兒是怎麼死的呢?
馬克說:孩子他媽說是中煤氣死的,讓我幫忙找地方給埋了,這點是我做的不對,我製作成了琥珀,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把人制作成琥珀。
蘇眉說:你少胡攪蠻纏,撒謊是沒用的,孩子他媽呢,那拉麵館在哪裡?
馬克說:孩子他媽和拉麵館的一個夥計私奔了,不信的話,我帶你們去問問。
第十五章變態詩人(1)
劉明和馬克是一對好朋友。
他們在街上相逢,周圍人流穿梭,兩個人像浮萍一樣碰在一起。
燕京街頭,很多人都見過馬克和劉明。我們搜尋記憶,可能會想起某個中午,在某個過街天橋或地下通道看到過這兩個神經病。
馬克坐在一個透明的硬塑膠大球裡,球裡放了些零錢。塑膠球有個透氣窗,行人想要施捨就把錢扔進球裡。下雨的時候,窗戶可以封閉,這個大球在街頭,在雨中,孤單的佇立。如果城管來了,他可以站在球裡,踩著球的內壁向前移動,甚至能跑進公園的湖中,他在球裡面,球在水面上,城管也拿他沒辦法。
他像蝸牛一樣,這個球就是他的房子,他的殼。
他既是行為藝術家,也是乞丐,也許窮困潦倒的藝術家和乞丐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劉明在街頭擺地攤賣自己的簽名書,他嗓門很大,向每一個路人喊著“大詩人劉明簽名售書”,旁邊賣鑰匙鏈的婦女咒罵了一句,擔心會把城管招來。喊了十分鐘,小販們紛紛收攤了。右邊一個賣溫度計和打火機的小兄弟表示,收攤不是因為劉明,而是到了收攤的時間了,還有別的活要幹。
劉明很愧疚,四下張望,小販們在城管到來之前紛紛離開,只剩下一個球呆在原地。
那個球突然說話了,把書拿來我看看。
劉明嚇了一跳,這才看到塑膠球裡坐著一個人,他把自己的詩集從球的透氣窗遞進去,馬克翻看了幾頁,找了一首短詩念起來:
美女的胯下總是大霧茫茫,馴服之後走入良宵。
自由之光閃耀在馬眼之上。
鳥宿池邊樹,僧摳月下門。
脫下褲子射出未來的總統和總理,射出縣長,射出無法更改的錯。
警察跨省抓捕時,他扛著鋤頭,扶著馬紮,走進了百花深處。
劉明說:這首詩的題目叫《我要做愛》,後面還有首長詩,叫《我要撒尿》,你給我評價一下,反正我覺得寫的挺好的,自己看的時候,老是流淚。
馬克說:寫的真不錯,這書賣多少錢。
劉明說:五十,別嫌貴。
馬克說:我買了,你應該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劉明說:我請你吃飯。
兩個人找了個拉麵館,要了幾盤冷盤,兩瓶二鍋頭,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劉明絮絮叨叨的講起自己手工製作書籍的過程,他裁切A4紙做書頁,用牛皮紙做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