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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銬雙手。
畫龍苦笑了一下,轉身走回去,把自己的雙手銬在背後。
梁教授目不斜視,冷冷地說道:殺了他,要不,你會死的!
門開了一條縫隙,畫龍慢慢地走了進去。大家都非常緊張,狙擊手已經到位,木屋周圍沒有合適的制高點,梁教授讓狙擊手悄悄爬到樹上去,他特意安排狙擊手爬到木屋西南方的樹上,因為此時正值下午,陽光從西南方照過來,木屋裡的綁匪無法睜眼看到這個區域。
大家可以聽到畫龍和綁匪小聲交談的聲音,畫龍試圖緩和綁匪的情緒。
一會兒,小希從木屋裡緩緩地走了出來。這個女孩上半身被繩子緊縛著,腳上還拖著一截鐵鏈,嘴巴里塞著個燈泡,她可能長時間被蒙著眼睛,所以感到陽光特別刺眼,習慣了光線之後,她看到了媽媽,看到了貝貝,她的眼淚湧了出來。
媽媽抱住小希的時候,木屋裡傳來了一聲槍響。
包斬和蘇眉驚呼了一聲,倆人和幾名武警一起奮勇衝進木屋。一個男人靠牆站著,面無表情,手裡端著一把獵槍,畫龍倒在地上的血泊裡。
第四十章林中小屋(1)
那是一個秋日黃昏,有個孤單的旅人,走在樹林裡,他就是本文作者。他站在林中木屋前抽著煙,風掃過地上的落葉,木屋板壁上的彈孔清晰可辨。對他來說,這裡也是一個景點,這裡是一個入口,可以直達地獄深處。
兩個孩子,王佳和小希,綁架後就被藏匿在此處,王佳在這個木屋裡被殺害。
兩名綁匪,一個叫閆志洋,一個叫袁冰楠,他們是一對夫妻。
警方事後展開了全面的調查,閆志洋和袁冰楠畢業於同一所農業大學,在校期間表現優異,他們是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沒有人會相信他們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究竟是什麼使得他們窮兇極惡呢?
又是什麼讓這對夫妻成為兇手的呢?
他們和大多數情侶一樣,在相遇之前,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有過初戀,有過毫無交集的生活。幾乎想不起,他們究竟是在大學校園的什麼地方第一次見到對方,又是什麼時候,怦然心動,走到了一起。
有的路,必須一個人走,有的路,只能風雨同行。
畢業之後,倆人在一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工作,月薪不多,每天都和動植物打交道。
那段時間,閆志洋和袁冰楠開始同居,在出租屋裡,關了燈,月光照進來,樹影婆娑,像是水草的影子在流動。他們覺得自己住在水底,像是兩條相依為命的魚,雖然居無定所,但是自由自在。
有一次,袁冰楠說:老公,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
閆志洋問道:夢到什麼了?
袁冰楠說:我們買了個房子。
閆志洋大笑起來,袁冰楠也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遙不可及的陽臺,遙不可及的家。
中國的高房價,毀滅了年輕人的愛情,也毀滅了年輕人的生活。他們本可以吟誦詩歌、結伴旅行、花前月下。但現在,年輕人大學一畢業就成為中年人,像中年人那樣為了柴米油鹽精打細算。他們的生活,從一開始就是物質的、世故的,而不能體驗一段浪漫的人生,一種面向心靈的生活方式。
因為國家政策和資金斷裂等問題,他們所在的生物科技公司的待遇惡化,減薪裁員。閆志洋和袁冰楠也失業了,那段時間他們剛剛結了婚,借錢和貸款買了一套房子,只交了首付,以後每月還款。房子67萬,20年還完。
他們決定下海經商,做藥品生意,賠了,開了一家嬰幼兒用品專賣店,又賠了。
為了生活,袁冰楠做了藥品推銷員,丈夫閆志洋會開車,找了一個送快遞的工作。
就像很多大學畢業生一樣,他們幹著和自己的專業毫無關係的工作,只為謀生。
他們曾經以為自己是科學家,現在,一個是賣藥的,一個是送快遞的。
自從失業以後,確切的說,從買房子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就再也沒有笑過。
他們沒有要孩子,根本不敢要孩子,唯一的生活慰藉是一隻小猴。
他們工作過的生物科技公司餵養著一些動物,有猴子、小豬、小白鼠,這些都是做試驗用的。一隻母猴生下一隻小猴後死去,袁冰楠出於一種母性的愛,給這隻小猴起名叫小迷糊,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精心餵養。
袁冰楠曾經問過:猴子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用來做試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