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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只能好好照顧她,好讓秦遠生無後顧之憂。
“阿姨,”這一日葉昭覺從書中抬起頭,神情有些沮喪,道,“我覺得我配不上秦遠生。”
秦大太太詫異地看著她,問道:“怎麼會這麼想?”
“您看啊,”葉昭覺掰著手指頭道,“您家門第這麼高,我,我出身不好,又沒什麼本事,他很快就會厭煩我的。”
原來這孩子竟這樣自卑。秦大太太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別想太多,遠生不是那樣的人。”
秦大太太的手很溫暖,像是母親的手,葉昭覺的眼神飄忽,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母親了,不知她過得好不好。秦大太太發現她沒有說話,心臟猛跳,生怕她又一次發病,發現她只是發呆,便放下心來。
“孩子,怎麼了?”她捧著葉昭覺的臉,輕聲問道。
葉昭覺流淚了,可是她毫無知覺,只是怔怔道:“我想媽媽了,阿姨,我好想見她。”
☆、毀滅
葉宣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外面是燈火輝煌的城市,不知為何,今日帝都的夜景分外蒼涼。天空高遠而廣闊,是低沉的藍色,星星寥寥幾顆,彷彿十分孤寂。他站在那裡,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一時間出神。
他是葉家的嫡長子,毫無疑問的天之驕子,從小他的父親葉秉盛就傾盡全力的培養他,而母親更是給他全部的愛。他的妹妹葉闌珊嬌俏可人,他便很是心疼這個妹妹,什麼事都百依百順。可是有那麼一天,一個羸弱而又襤褸的小女孩被父親帶回家中,沒有人點明她的身份,可葉宣在一瞬間就已經明白,她是父親在外的私生女。
他們這樣的大家族,有一兩個私生子其實算不得什麼大新聞,連母親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葉宣本來也沒有過多注意她,只當她是養在家中的小貓小狗,雖從不假以辭色,到底也沒有多麼為難她。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葉昭覺慢慢長大,舉手投足間竟擁有了一股別樣的風情。
如果說葉闌珊是盛開在花園中的牡丹花,那麼她就是懸崖之上的野薔薇。葉昭覺肆意張揚,生有反骨,固執叛逆的狠。她就像是一團烈火般,晃得葉宣睜不開眼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慢慢走進了葉宣的心裡。
有那麼一個瞬間,葉宣幾乎要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去疼愛了。
可笑的是,她竟然和紀佑禾在一起了,還那麼親密地叫他“紀哥哥”,如此依賴與信任。她在葉家是從來不笑的,面上總是冷冰冰的,彷彿他們是她的仇人,可她在紀佑禾的面前就如天使一般。
也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葉宣對葉昭覺產生了恨,那恨意如此強烈,在他的心底開出巨大的、糜爛的花朵。他心裡彷彿有一頭野獸在咆哮:征服她,毀滅她。
後來她的母親去世,紀佑禾被發現與葉闌珊在一起,葉宣知道是自己母親做的,可他什麼都沒說,就那樣看著葉昭覺崩潰。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哭成那樣,彷彿天地都已經毀滅,她張大嘴巴,發出絕望的呼喊,眼淚從眼睛中汩汩流出。葉昭覺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一汪清泉。
可是當她看到自己的母親躺在血泊中時,那汪清泉好像是死了。
葉宣覺得暢快,酣暢淋漓,好像他終於贏得了這場戰役。他被稱為葉家第一刀,他從不允許自己失敗。
這些日子他接二連三打壓秦家的勢力,本來是秦家的二爺在處理,沒想到秦遠生又一次出現了。他之前許久未出現,現在想必葉昭覺已經清醒了,可那樣的病又如何能輕易治好。葉宣只想看葉昭覺毀滅,於是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捧起胸前的懷錶,那是他最為寶貴隱私的東西,沒有任何人知道。開啟以後,裡面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輕男女笑得明媚燦爛。他凝視她的笑顏,然後俯身印了一個吻。
再見了。我的倔強姑娘。
葉昭覺這些日子心神不寧,她總覺得自己是忘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開始夜夜夢到自己的母親,夢到她被凌虐,然後孤孤單單的死去。她感到無可抑制的頭痛,痛到她發狂。這時她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讓任何人進來。
她不想給秦大太太造成困擾,也不想讓秦遠生擔心。
後來有一天,好不容易有片刻的平靜,她便上網,這時郵箱裡有一封新的郵件。她開啟,是一個影片,點開,畫面中出現了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潔白的身體橫陳在地上,滿是鮮血與傷痕,彷彿是被摧殘的山茶花。
葉昭覺瞳孔驟然緊縮,記憶如海水般呼嘯而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