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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地下有無數雙手拉拽著我下墜,若不是我及時用力地抓住欄杆,恐怕雙腿發軟得讓我跪下。
“曼塵!”
言緘默察覺到我的異樣,伸出雙手扶直我。
“你怎麼了?”
我閉眼,無法解釋一般搖了搖頭。
剛剛在腦海裡翻轉的那些,到底是什麼?
……
言緘默召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
在我躲狗仔都來不及的時候,他居然直接往槍口上撞。
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
最令我頭皮發麻的是,他在資訊裡提到,特地在他的座位旁給我安排了一個位置,還派人送了一套紫色的裙子給我。
我穿上那件背後鏤空蕾絲,少女風十足的裙子,踩著白色羅馬鞋趕到現場。
才剛踏入門口,就被一波記者媒體團團圍住。
頓時腹背受敵,如芒刺在背。
“曼小姐,言少剛剛與你的妹妹分手,就向你提出交往的請求,對於這樣的移情別戀,你有什麼看法?”
“曼小姐,聽說那天你和西少也分手了,那麼,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移情別戀?”
“曼小姐,你是不是早就對言少有所好感了?”
“曼小姐,你是怎麼看待外界說你‘一腳踏兩船’的?”
……
辛辣的問題,黑漆的話筒,密集的快門聲,令雙眼生疼的閃光燈。
“朋友們,這些問題待會兒我們會一一解答,現在讓我們先進入會場吧。”
言緘默穿著一身深紫色的西裝,從人群中鑽出來,攬過我的肩,將我護在他懷裡,擋掉那些令人難受的閃光燈、快門聲。
“言緘默,你再不來就要替我收屍了。”我抬起頭,用唇語說道。
“今天是好日子,別講得那麼難聽。”
“好日子?什麼意思?”
“待會兒你就知道。”
……
言緘默很強大,我甚至覺得他的萬能的,面對一系列犀利刁鑽的問題,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遊刃有餘,把一眾媒體塞得一句話都答不上來,搞得好像他才是記者一樣。
但我對這樣的招待會,總是走神,或者打瞌睡,所以當他拉著我的手,示意我起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要做什麼?
為什麼從褲袋裡取出一個絨布小盒子?
為什麼向我單膝下跪?
為什麼盒子裡裝著的是一枚戒指?
“小塵,請嫁給我。”
嘎啦,我震驚。
啪噠啪噠,在場人,包括我,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到地面上。
有眼鏡的跌破眼鏡。
我甚至用眼角的餘光看見排頭的攝像師小哥的三腳架砸了自己的腳,痛得他跳起,又碰到了身後拿著錄音筆的記者,她的錄音筆飛出去,掀開了一旁一位大叔的假髮,露出了他的地中海潮流髮型。
言緘默,你這是演的哪一齣?
察覺我走神,言緘默低聲吼道:“曼塵,快答應我!”
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覺得我眼前的言緘默簡直是一隻令人猜不透的狐狸。
他已經沒有耐心等我遲疑,直接拉過我的手,把戒指套上了我的無名指。
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在我詫異到了極點的目光中,他的臉朝我湊近,花瓣唇,貼上了我的唇……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達成。
或許,拋棄外界那些該死的繁文縟節,有色眼光,我忽然有種我們兩個排除萬難在一起的錯覺,實際上我們只是一種契約關係吧。
或許我可以試著走進他心裡去,也說不定。
他的出現,真的打破、顛覆了很多東西。
我看著無名指上閃耀的粉鑽戒指,在戴上它的那一刻,我有了一個新的頭銜:言緘默的未婚妻。
……
銀白的月光透過冰冷的玻璃,灑落在我站著的豆綠色地攤上,房間的配色以綠與白為主。
我脫掉鞋,抱著雙膝,坐在角落。
室內的暖氣開得很足,我卻感覺到一種不可名狀的寒意,透進面板,滲入骨髓,讓我的身體不得溫暖。
我感覺到,言緘默並不開心,就連他剛才帶著笑意,輕吻我的時候,外人看到的都是他情誼真摯的假象,我卻從他的眼眸中讀到了沮喪、無助、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