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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次卻還是無動於衷的坐在原地,甚至還悠哉悠哉的喝著小酒,絲毫沒有把吳四寶放在眼裡。青幫的人有些按耐不住,但吳四寶卻是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直接朝阿次走了過去,臉上笑眯眯的說道:“楊老闆,幸會。”
吳四寶說著順手拉過阿次對面的椅子來要坐下,這時阿次卻是冷冷的說了句,“我讓你坐了嗎?”
吳四寶還沒明白他這句話什麼意思,就感覺身後的椅子一空,他整個人撲通坐到了地上,身後的小弟們見狀趕緊上來扶他。吳四寶的笑臉也掛不住了,陰沉的質問道:“楊老闆什麼意思?”
阿次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劉阿四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劉阿四酷酷的將手中的椅子“咔嚓”幾下捏為碎屑,然後嫌棄似的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這才走到阿次身後站定,連看都沒有看吳四寶一眼。
而青幫的那些小弟顯然被這一手給嚇到了,剛剛還叫囂著要楊慕初好看的話此時俱都生生的嚥了回去,竟連吱也不敢吱一聲了。吳四寶使勁嚥了口唾沫,而他身旁的李士群卻是有恃無恐般的看了眼阿次,說道:“楊老闆如此待客,怕是不識道上的規矩吧?”
阿次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挑,“規矩?呵——我楊慕初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一條狗在這說話了?”
“你——”
“哦,我錯了,不應該侮辱狗狗的。狗是忠誠的。”阿次之所以這般說話卻是因為認出了此人的身份,李士群早年原是中…共地下黨,幾年前自首叛變,投靠中統,被委為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上海工作區直屬情報員,期間誘捕、迫害同志無數,被中…共視為死敵。而最近李士群卻又有脫離中統投靠日本人的嫌疑,傳言吉斯菲爾路76號已成為日本特高科秘密機關所在,而這個李士群似乎正是76號負責人之一。
李士群聞言臉色變了變,卻又突然笑道:“楊老闆說出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在為地下黨打抱不平呢?”李士群此時還是中統人員,鮮少有人知道他與日本人勾結的事情,所以他自覺有恃無恐。
阿次也笑了笑,回道:“76號魔窟待遇不錯吧?”他這話一出口,李士群臉上立即變色,他卻接著道:“聽說中…共鋤奸團最近來到了上海,正四處打探李先生的下落呢,沒想到你竟又投了青幫哦。這個訊息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啊,不過嘛,我楊慕初雖然小氣,但是這樣的錢拿著心裡也不舒服啊,不然我乾脆做做好事,讓新華日報給你來個專題報道吧。不用太感謝我,免費的哦。”
阿次端的是氣死人不償命,把大哥平時的語氣神態學了個十足,讓楊慕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阿次在心下得意,今天去張公館的任務超額完成,而且,還讓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阿次此時非常有閒情逸致的要陪這幫人玩玩。
可憐那李士群出師不利,本想抓了楊慕初的痛腳卻沒想到把自己陷了進去。有心要求饒吧,可又拉不下面子,他也並不是怕楊慕初真的會把他的事情宣之於報,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但是,聽楊慕初這口氣,似乎是已經抓住了他某些把柄,這才是李士群最怕的事情。
吳四寶見一向狠戾的李士群都說不出話來了,於是只得強硬著站出來。今天這些人都是以他為首,還跪在地上的阿青等人口中也一直在呼叫著求他救命呢,於公於私,他都不得不站出來。“楊老闆,說正事吧。我們今天來是找你弟弟楊慕次的,張老爺子今日晚間於家中被刺身亡,我們家老頭子特請楊少爺去青幫解釋一下。”
這句話說出來,如果是真正的楊慕初坐在這肯定會立時跳起來,當場變臉——誰敢招惹他弟弟,找死不成!但是今天坐在這裡的人偏偏是阿次,只見他微笑著看了一眼大哥,然後幽幽的說道:“哦,張嘯林死了呀,真是可惜。”阿次邊說著邊摸了摸手指,無不惋惜的接道:“這等投日賣國的人渣、人人得而誅之的走狗漢奸,沒死在我手裡,真是太可惜了!”
他說前一個“可惜”,青幫的人臉色還緩和了些,但是後一個“可惜”說出來,在場眾人皆是齊齊變色,群情激憤。有幾個人按耐不住就要衝上來了,但是卻被劉成帶的人給攔住了,一時兩方人馬劍拔弩張,似乎馬上就要打起來。
吳四寶臉色也變了,“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這麼說你是承認楊慕次就是殺人兇手了?”
阿次下意識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