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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速度太快,應該是直升機。”
這時候,電腦突然滴滴滴急促的響起來,彷彿是一種警報,從地圖南邊又湧現出二十多個綠點,同樣十分快速!
穆寒的唇角猛地陰沉,眉眼間迸懾出狂躁不安,瞬間撕破了那溫儒的皮面,一字一句皆是從牙齒裡咬出來:“這一片海域沒有訊號,也沒有船隻出沒,為什麼穆邵辰會找到我們的位置?”
那兩人一聲不吭,都縮著腦袋,倒是穆寒身後的黔順突然說道:“少爺,您也說過,穆邵辰是一個瘋子,除了他可以用手段勘測出來,另一種方法,很可能是他動用了穆氏集團所有財力,四處在海面搜尋我們。”
他話語落下,穆寒陷入一陣沉默,眸子裡是莫測的幽凝。
良久,才聽一聲冰冷而沙啞的笑,猶如碾過沙子,低低迴蕩在潮溼的空氣裡:“我太高估翎軍的實力了……穆懷遠手下的組織,無論是配備還是紀律,都比墨堂嚴明,也比墨堂龐大,但是我沒想到,遇到穆邵辰後會這麼不堪一擊。”
黔順則說:“少爺是一直小看了穆邵辰。”
穆寒突然發怒,黑瞳裡爍出匕首似冷邃的寒光,筆直對他剮過去:“夠了!!”他喘了幾口氣,膚色愈發蒼白,轉過身望向那撲來的綠點,密密麻麻,目光逐漸失神,如刀刃的薄唇勾勒起微不可察的森寒弧度,含著血色的狠絕。
“我不會輸給他的,絕對不會。”
海浪不知疲倦的拍打船身,空氣裡瀰漫開濃烈的鹹澀腥味,陸夕夕站在窗前,外面是一片漆沉夜色,黑的沒有星辰,雲層低垂,氤氳著皚皚溼潤的薄霧,走廊裡響起由遠及近的沉穩腳步聲,她收回視線,又踱回到床邊坐下。
檯燈的燈絲還在嘶嘶閃爍。
她攤開手心,白皙的肌膚,細密的紋路,掌心裡佈滿五道血痕,那是指甲深深掐入的印記,彎彎的好似小小月牙,清晰可見。
耳畔依稀傳來醫師催眠般的話語,宛如魔咒,腦海裡只閃著電流嘀的一聲,頭頂上的白燈刺的眼睛生疼,渾渾噩噩。她安靜的閉著眼睛,毫無聲息,雙手被皮帶纏的很緊,但她將手心朝下,指甲輕微的挪動,一下比一下更狠的嵌進手心,尖銳的痛不斷激抗著睡意,彷彿度過了半個世紀那樣漫長。
或許她還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那些醫師才沒有看出倪端,但她還記得穆邵辰,記得他送給她的手鐲,記得兩個人溫存又糾纏的回憶。
這就夠了。
艙門突然被開啟,陸夕夕觸電似握住手心,蓋上薄被,低垂著幽長的睫翼,宛如扇子遮掩住眸底狡黠的暗芒。
腳步聲最終停頓在她身邊,穆寒坐下來,大床的一角很快陷下去幾分,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那種目光,始終帶著能洞穿人心的審視,就彷彿修長冰冷的手指,在她心頭有規律的敲打,漫不經心,卻足以讓人浮出惶惶的駭意。
陸夕夕的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眼中澄靜似水,沒有一絲雜塵,氤氳著素美宛如秋湖的薄霧,又露出幼獸般純然的無辜,看不出絲毫的蹊蹺,她扁著嘴,沮喪的對穆寒說:“我還是想不起來,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她的話語裡半真半假,透出警惕的質問。
穆寒的表情驀然一鬆,眼角逶迤著狐狸似溫和妖冶的柔光,他伸出手指,捋起她肩頭上披散的一縷頭髮,長長的從他指縫裡垂落下去,絲滑如緞,沁著香甜乾淨的味道,似乎陷入回憶裡,他的眼神帶著恍惚。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十六年前,你去我家裡吃飯,那時候我被你的可愛深深吸引,後來就讓爺爺送我去你的家住了六年,直到我被家裡人強行送去美國讀書,距今已經整整十年了。”
他抬起頭凝視著她,眼裡的光芒柔和而清冷,沒有一絲繾綣。
穆寒毫無感情的說著這一句謊話,冰冷又狡猾,陸夕夕縱使再過鎮定,但內心裡不免翻湧起驚駭,她注視著他的眼睛,森寒的冷氣從後背緩慢如萬隻螞蟻爬竄著,無法控制的迅速蔓延,驅散了身體裡所有的熱意。
穆寒唇角輕揚,還在把玩她的頭髮,他低著頭,眸子裡的幽邃轉瞬即逝,思緒宛如颶風,狂烈的從太陽穴穿刺而過。
眼前閃爍著畫面,黑暗狹小的房間,髮絲微白的少年,電腦螢幕折射的光芒照亮他稚氣蒼白的臉,面前是個九個監控畫面,其中一個清晰顯示出某小學大門的街道,在人海里,他的目光只盯著兩個人。
好似含苞墨蓮般俊美的男孩,以及他身邊皎潔似茉莉的女孩。
少年沙啞的笑起來,眸子裡斥滿鋒寒的鷹戾,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