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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就如同是修羅所誕生的地獄。
穆邵辰修長的指尖停留在穆寒的咽喉處,輕輕敲了敲,食指緩慢的陷入進去,注視著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白色的棉布被血水浸染成瑰紅,筋肉撕裂開,穆寒的身體不斷抽搐,安靜的看著他,那一雙鳳眸好似墨蓮般瀰漫著豔麗的華光。
“你碰了我的夕夕,還抱過她,她是我一個人的……”他輕輕說著,那古怪的稚氣漸漸褪去,眼裡突然戾湧出食血食肉的怒狂,他咬牙切齒,嗤啦一聲,整個手指猛地刺進穆寒的動脈裡,殷紅的血水從他指縫間噴了出來!
他發了瘋般的嘶吼:“你讓我差一點就失去了夕夕!!!”手指在動脈裡胡亂撕扯,血花大片濺染了他的袖口,那俊美白皙的面容,此刻好似青面獠牙的野獸,籠罩著濃烈噬人的煞氣。
穆寒的身體已經冰冷下去。
過了許久,穆邵辰才收回了手,眉眼間只餘下脫力一般的猙獰快意。
他轉過身凝視著坐在沙發裡的陸夕夕,緩緩蹲下身子,看著她低垂的睡顏,鳳眸裡氤氳著晶亮的溼潤,那從黑暗中潰裂的熾濃愛慕,灼燙的好似岩漿,汩汩沸湧著,是如痴如狂的沉溺,亦是更加炙熱而甘於沉淪的貪戀,爍著狼一般幽邃眈眈的瞳光,他痴怔的湊過去,貼住她的唇,久久的沒有動。
七十四 【唯一】
墨堂的人端著方形木盤站在門外。
房門緊閉著,過了片刻,穆邵辰才將門又開啟,他換了一件新的襯衫,修長手指也已經乾淨潔白,他抱著陸夕夕,徑直離開,留下墨堂的人走了進去,彎腰撿起地上染血的襯衫和手套,抬頭看向穆寒的屍體,尤其是那血肉綻開的頸脖,從胸前蜿蜒下宛如瀑布的血水,漸凝深紫。
端著盤子的青年人顯然入行不久,看了一眼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慘叫出聲。
這時候,阿叔領著兩個人走進來,看向穆寒的屍身,他眸底裡湧上膽顫的驚駭,過了良久,才靜默的招了招手,神色複雜,那兩人也跟著回過神,連忙去解開穆寒的繩子,將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往門外搬動。
腳步聲漸漸遠去,阿叔看著燈罩下的板凳,那一灘明晃晃的血泊,生冷的刺進眼中,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少主……將他所有的親人都送上了絕路,夫人,老爺也不會再原諒他……只有那個女孩子。”
“他是將自己全部交給了她。”
清泉汩汩的流動,蜿蜒在石子道里,雨漸漸的大了,山間被朦朦的雨霧籠罩起來,地上騰起細白的霧氣,耳畔邊只有風聲雨聲,穆邵辰抱緊懷裡的陸夕夕,一旁有人給他撐起黑色的大傘。
下沉式的花園,雨水將槐花的綠葉刷洗的油亮,那宛如風鈴似晶瑩的花朵,一串串的在雨中綻放,逡巡著滿懷清香,他駐足抬頭,清雋的彷彿是墨蓮,眉稜修長,鳳眸裡瀲灩著溫柔明耀的星芒,襯著逶迤似桃花的幽邃眼線,好似墨玉般顧盼生輝,他膚色如雪瓷,髮絲烏黑,唇瓣染著薄紅,一身白色的襯衫,漆黑的睫尖濡著夜露細碎的微光。
雨水清脆的躍在傘面上,噼啪作響。
穆邵辰低下頭去,黑眸裡溢滿了溫柔,仿若生燙的蠶絲,無聲瀰漫,陸夕夕緊緊靠在他肩窩裡,長長的眼睫毛覆著,下巴的弧度柔和雪白,那細軟的唇好似貓兒翹起,勾勒著溫暖恬靜的淺笑,沁著梔子花似的馨甜。
他虔誠的親吻住她的眉心,呼吸灼熱,漂亮淺色的薄唇洋溢著繾綣入骨的寵溺,幽魅潺潺的嗓音恍如大提琴最動人的音色,他低低呢喃:“夕夕,我愛你……”
雨還在下著。
穆氏私立醫院,雪白的病房裡,日光已經爬滿牆壁,窗臺上的梔子花無聲的盛放,陸夕夕仍舊穿著寬鬆的病號服,眨著烏溜溜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對面的液晶電視,螢幕上正播報著一則新聞,年輕的女主播流利的揹著詞句。
“旗非洛集團被炸燬之後,穆氏集團便從此少了一個競爭強敵,不僅如此,西歐亞集團最近也被穆氏集團全權收購,而和穆氏合作的菱士,則迅速佔領了歐洲的電子市場……”
陸夕夕用衣袖捂著嘴,咳了兩聲,銀亮的手鐲便沿著皓腕往下滑了幾寸。
穆邵辰坐在她身邊,手裡端著藥碗,他舀起一勺淺褐色的中藥湯,細細吹著熱氣,然後湊到她唇邊,溫柔的哄著:“老婆,喝藥。”
她瞥了一眼眼前的藥湯,鼻端下全都是那苦澀的味道,彷彿是生吞了一顆黃連,她立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瞅著穆邵辰,眨了眨大眼睛:“老公,我吃西藥就可以了,那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