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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也能清楚感覺到另外一個人的身影,“我倒是覺得殷秀越來越成熟了。”以往的殷秀再是翻雲弄雨指點江山,那都是權勢的勾心鬥角,而此刻殷秀的成長卻是獨獨為了一個詩豔色。成了一個好夫君,一個好父親,淡去了一身在朝堂上沾染的汙穢氣息。
“那是謹哥哥沒有看到他幼稚的時候。”詩豔色淡淡一笑,那笑意越來越燦爛,好似心中的幸福如何也掩藏不住,此刻只想找個人告訴對方她有多麼的幸福,殷秀有多麼的好,而殷桓似乎剛好碰到了這個時候。
殷桓一臉寵溺的淺笑,聽著詩豔色淺笑嫣然的訴說著殷秀的百般不是,若然當真是不是,她又豈會對他不離不棄,說到底這個女子心中欣喜太多,已然承載不下,而他剛好提及,剛好順了這個丫頭的心思,對於詩豔色將自己當成訴說的物件也沒有絲毫的不快,若是換成他的話,他如此沉悶的性子定然難以讓她如此的高興,詩靜軒說的對,有得必有失,失了一個詩君雅,至少他還得了一個水畫。那女子縱然有百般不好,卻獨獨稱了他這般沉悶之人。
詩豔色說了許久見殷桓淺笑著並未答話頓時有些窘迫,小手似有些不安的微握成拳頭,她這是怎麼了,竟然對謹哥哥說這些,謹哥哥會不會覺得她是在炫耀,可是她就是一時間被欣喜衝昏了頭腦,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所有人在她心中殷秀究竟是有多好,哪怕是那些任性的幼稚的無賴的,在她心中那都是頂好的。
詩豔色不說話,整個內室瞬間陷入了靜謐,殷桓靜靜的看著詩豔色此刻的懊惱和窘迫,很熟悉的小動作,小時候的君兒每每懊惱窘迫之時便會手握成空拳不安的壓著手掌心,而此刻憶及過往突然沒有了往日裡那種尖銳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因為他也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麼,儘管在他心中依舊深愛著這個女子,或許那份愛早在潛移默化之下轉變為更多種其他的情愫,愛情,親情,友情,難以分辨的清楚。殷桓到底是不捨得那女子繼續窘迫下去,當下抿了口茶水低低的開口,“詩詩,現在謹哥哥可是一國之君,若然殷秀敢對你不好,謹哥哥必派千軍萬馬,任他凌王三頭六臂也得給你將他擒拿下。”
雖知殷桓是開玩笑的話語,可是詩豔色依舊低笑出聲,“謹哥哥,其實你不必勉強自己。”即便大家都不說,詩豔色也是知曉,殷桓答應殷秀登上帝位,雖然不是全部,可是其中必然有著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這丫頭向來聰慧過人,心思通透,殷桓也未打算隱瞞,大手如同小時候一般輕輕揉了揉詩豔色的髮絲,“我承認我答應登上帝位,有一部分是為了你,但是,君兒,沒有結果的等待不是誰都等得下去,我原以為我可以,後來才知曉我也貪心,君兒,我已變心。”若是還有一絲希望他都可以天長地久的等待下去,可是他的等待卻只會給他心愛的女子平添苦惱和憂愁,那麼他何必為難自己捨不得為難的人,守候的方式有很多種,即便成不了愛人,至少還可以成為親人成為朋友。他雖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聖人,卻也想在那女子心中英雄一把,哪怕不是如同愛人一樣記著,至少有個位置那是屬於他的,連殷秀也取代不了。
詩豔色怔怔的對上殷桓的眼眸,見那男子滿眼的認真頓時釋懷,唇角的笑意愈發的燦爛明媚,“能得水畫是謹哥哥的福分。”
“這丫頭連句哄人的話都不會說。”殷桓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淡笑道。
“本來就是,水畫是世界上最乾淨純真的女子,誰能夠娶了水畫都是誰的福分。”詩豔色有些驕傲的說道,在巫族那一年噩夢般的日子,若不是有著那麼一抹世界上最乾淨的純粹,她哪裡能夠支撐的下去,仇恨悔恨如同吞噬人心的劇毒,是水畫讓那抹毒素沒有將她吞噬乾淨。她何其有幸,在她生命最黑暗,最不堪的時刻先是遇上了水畫,然後遇到了殷秀。
殷桓並未急著答話,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眸光微軟,“她很好……”哪怕是瀏覽群書的五皇子此刻也想不出更加貼切的詞彙形容那個女子有多好。卻有變榻。
詩豔色是真的替殷桓和水畫感到高興,“我只是擔心水畫呆不慣那冰冷的後宮。”那丫頭怎麼看都不像一國之母的模樣。
“我並不需要一個多麼聰慧的女子陪我指點江山,我只需要她知我冷暖,暖我肺腑,伴我孤獨即可,君兒,我並非貪戀美色之人,也享受不慣那後宮三千佳麗的服侍,我只要一個普通的妻子伴我終老。”殷桓低低的開口,冷峻的面容頓時柔軟了下去。
“水畫雖不是合適的皇后必然是最合適謹哥哥的妻子。”詩豔色低聲說道,“看來日後謹哥哥得跟著水畫叫我一聲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