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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真誠的,你呢?”我瞥到客廳的方向:“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動了你的私人物品,裡面的東西一下子把我在你身上付出的真誠全部打滅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顧行止面容攏在暗沉的光影裡,被雕刻出好看的線條。
他不說話,我拉著行李箱繞過他身體:“正好這會雨停,我得抓緊時間了。”
就在此間,他拉住我:“真的要走?”
“不走幹嘛?”我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你要是能答應我跟你交往的時候,仍舊可以在包裡放一張唐簡的照片,我說不定還可以考慮考慮留下。”
“那張照片不是我的。”
“喲,想了半天,終於找到好理由了?”我擋開他想要來拉住我的手:“不過我現在真的不想聽了。”
我把拖著的箱子改為手拖,把顧行止公寓的鑰匙擱在廚房桌子上,最後看了他一眼,走了。
下樓的時候我回憶了一些舊事,美好的抑或揪心的碎片,其實我早該料到這些會把自己割的血肉模糊遍體鱗傷。
倆人相互惦記的,叫愛情。一個人自個兒瞎琢磨的,叫犯賤。
原來我一直就是那個自個兒瞎琢磨的,把一個女人該擁有的獨立且高貴的品質變得窮搖化卑賤化,連所恪守的人生常態都為之消失。
幸好愛情不是一切,幸好一切都不是愛情。
我突然間慶幸了,也清醒了,過去的某段時間都把自己放在那樣低微的境地——
以為戀愛之中的人都應當如此,卑微到塵埃裡開出一朵傻逼的大喇叭花才是真正的愛情。
也難怪別人看不到自己,把我當成雜草一樣踐踏過去。
好吧,這回是真的放棄了吧,再也不把“我愛你”弄的像“你媽逼”那樣廉價到脫口而出的程度了,以後就像向日葵那樣昂揚光明地活著吧。
推開樓道門,撲入眼底的,恰巧是天地間洗刷過一般湛藍乾淨的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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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公司來了一批美國客戶,孫經理特意囑託我和人事部門的一名賀經理一塊去招待他們,去機場接他們的時候,卻意外在候機樓遇見了一個人——
唐簡,他一身休閒裝,雙手插在長褲口袋,許久不見他,頭髮也長了些。
在我想著要不要上前去跟他打聲招呼的時候,他已經先看過來了,“薛瑾——”他叫我的名字,衝我揮了揮手,神情是盎然的,就像日光裡恣意延伸的枝杈。
我向他走過去:“怎麼來機場了?”
他用一雙漂亮的長眸對著我笑:“等人呢,一個很重要的人。”
“都找到外國妞了?”我調侃他,顧行止那件事以後,突然沒那麼多力氣拿來矯情了,與人與事都變得溫和起來,跟唐簡也完全是朋友的感覺。
他回答的語調和節奏都是輕快的:“是個男人。”
“你不用吧,這麼自暴自棄。”我說著,邊把包裡震動的手機拿出來,是賀經理打來的:“喂,賀經理?哦,他到了嗎?在哪裡呢?”
此刻我身側的唐簡等的人似乎也來了,順著他走過去的方向,一箇中年的黃頭髮男人在跟他熱情擁抱,不會真去攪基了吧這坑爹的世界啊。
掛了電話,我依照“金髮碧眼”“湖藍色行李包”“個高體壯”的特徵確定了目標確實是唐簡的基友之後,攥緊包手機過去。
“嗨,羅西先生?”
他大海顏色的瞳孔抑或地看了我半晌,忽的恍然大悟:“哦哦哦~薛小姐?”
幸好,我心裡舒了口氣,面上微笑著點點頭。
我曾經跟顧雪琪抱怨:“你知道嗎?上週有個美國老太太來我們公司,見到我直接就稱呼Mrsxue,老孃臉上刻著已婚婦女四個大字了嗎?她這叫什麼?揭我心靈的瘡疤嗎?”顧雪琪有力的回覆險些叫我吐血身亡:“也許她只是把你肚子上的贅肉當成你已經懷孕了?而且我覺得她很體貼了,如果她跟你熟識的話,我想她會叫你Mrxue……”
羅西先生的中文很不錯,雖然發音依舊是蹩腳,但是交流起來並無障礙,而且看著他也有點高傲得想賣弄中文的模樣:“叫我Alex就好。”
“好吧,Alex,你們認識?”我來回指了指對面兩個男人。
唐簡似乎注意著我們之間的互動,這時才回神,臉上浮動著湖水一樣溫柔的笑:“嗯,出國那會,一直在Alex在照顧我……”
“噢!”羅西忽然打斷他,完全不假思索:“這就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