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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啊。”
“是的,會死,我一定要來見你,”顧行止扳過我的肩膀,逼迫我直面他,他臉色並不好,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大抵情緒可能也和我一樣,說不定還要比我更差:“你只要告訴我,你並不希望我訂婚,我一定不會去,一定不。”
他刻意重複了一遍加重感情,語氣篤定得讓我想笑:“呵,不訂婚?你可以嗎?你的家人會允許嗎?難道還要跟我私奔?你都不知道私奔是SB的縮寫嗎?就算你甘心放棄一切,我可捨不得我老媽,”我的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直跳:“醒醒吧,你已經沒那麼重要了,顧行止。”
“可是你還很重要,很重要,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要,”顧行止放棄了對我的鉗制,他的臉在夜晚的燈火裡依舊是不真實的英俊,一聲嘆息脆弱的像是將要被風吹散的不堪一擊的雲:“薛瑾,我愛你,並且只有你。”
我完全沒料到顧行止說出這樣夢寐以求的話會是處在這樣一個絕望的境地,幾乎是本能的,我走上前一步,揚起手,“啪”得給了顧行止一巴掌!
這一巴掌很重,顧行止的臉幾乎被我打到不得已偏向一邊。
昏黃的路燈下,我能看到他的左臉迅速的熨紅,與之一起的,還有他的眼睛,就和那天在醫院看到的一樣。
“現在愛我了是嗎?不好意思,老孃已經愛不起了。”
“去吧,訂婚去吧,雖然沒收到邀請,但我會去參加的。”
“愛我是吧,那我真的想看看你是怎麼做到和自己不愛的女人訂婚的,讓自己開心一下。”
“別以為我忘不了你,忘記你只是時間問題。”
“哦,對了,剛才手一滑打到你實在是抱歉了,但願你臉上的傷痕能在訂婚之前痊癒吧。”
我在腦海裡不停地搜刮著所有刻薄的詞句回擊過去催眠自己,擺出嫌惡的眼神冷漠地看著顧行止。
無助的程度只能讓我口不擇言,這時候的我對自己的表現是絕望的,絕望到火冒三丈,到頭來,我氣得還是自己,我對顧行止生不了氣,完全生不起來,一點都生不了。
他本來就沒有錯,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當下的我不肯有一絲一毫的示弱,內心已經顫抖到快抽搐出心肌梗塞那樣的程度,我為什麼還要在表面上故意做出這種可恥的淋漓盡致的頑強,我甚至還毫不留情地抽手打了他一巴掌來把我對自己的恨發洩在他身體上——
××××
上週的某天,雲蔚來找我做完遺落下來的採訪,那天是在去顧行止醫院之後了。
天氣不錯,採訪也很順利,雲蔚妥帖禮貌的性格還真是有一種迷人的好,我對面前這個姑娘討厭不起來,她是真的單純,純淨,並且熱愛生活和這個世界。
採訪的間隙,我喝水的時候隨意地問了一下她,“顧行止還好吧?”
“誒?”她正在那做筆錄,手背撐著下巴看回來:“我不知道啊,你難道不應該比我清楚麼。”
“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我心裡微微一沉,把玻璃杯擱回講臺桌面,輕描淡寫道:“難道你沒跟他在一塊嗎?他可還喜歡你呢,皮夾子裡都擺著你照片。”
雲蔚停止在紙上寫字,轉著筆套更困惑了:“啊?什麼呀,我回國後跟他基本都沒怎麼聯絡,要不是他外公想看看我幾乎都沒見面的機會呢。顧行止現在開始用錢包了嗎?他癖好比較奇怪,以前都不用的,錢喜歡放內襯口袋……”突然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她“噢——”得一聲長音:“你們不會因為這個鬧矛盾了吧?不是吧~”
“有點這個原因吧。”我艱澀的開口。
雲蔚這回完全意義上的抓狂錘桌了:“那不是顧行止的皮夾啊,那是我爸爸的啊!那天和我老爸兩個人去探望他外公,我沒帶錢,又要去買東西,就拿我爸爸錢包去了。我這人一直丟三落四的,結果一不小心落在醫院旁邊那家便利店收銀臺了,後來售貨員替我收了起來,找到裡面的號碼打電話聯絡到了我爸。顧行止那會正好像正好在醫院吧,我爸就打電話讓他去幫忙取一下,我第二天好去他那跟他拿回來……你不會剛好看到的是這個吧?”
“……可能吧,可是他地震那會不是特意去日本看你了嗎?”
“哎喲~哪有特地看我,他有個客戶家的千金小姐正好和我是一個學系的,報道學部,嗯,可能你不知道吧,放在我們中國來說應該就是新聞學。正好遇上了,就一起出去吃頓飯,當時還有個高高白白的帥哥跟他一塊,應該就是他的朋友,我們是三個人一起的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