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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的半個小時,我都如坐針氈,血腥素清依然不放過任何機會吐槽我,諸如“你為什麼還有這麼少女的劉海?”,並且拐彎抹角的想從我嘴裡套話,比如“不知道行止身體素質是否跟他父親一樣呢……”,我真恨不能回答她“靠,老子真的沒跟你兒子做!”好在我緊咬真相不放鬆,譚素清大概是覺得目的已經達到事實已經確認,終於放過我。我和她在星巴克門口告別,並偷偷抹了一把細汗。
與此同時我也聽到她在我身邊接了一個電話,她巧笑如花,這個電話讓我覺得,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有多狗血。
她說的是:“是,我在星巴克。唐簡,你把車開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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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嗎?——我的前任男友可能是我現任男友老媽包養的小白臉?要多大的承受力,我才能接受這可怕的現實以及這可怕的關係。下午的陽光清冷,我一個人站在大樓的角落陰影裡,看見唐簡開著車停在譚素清面前,笑眯眯把她恭迎上車,他們沒什麼親密的動作,但是那騷包的敞篷車型差不多已經能證明一切。他們寶藍色的車子從我面前滑過,在空氣裡留下閃亮的弧線,但是這弧線在我前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戛然而止。那車裡的人好像是看到我了,忽然慢慢倒回來,停在我跟前。
譚素清坐在副駕駛座上,詢問:“還沒走呢?”
唐簡鬆開一顆襯衣領口釦子,靠向椅背,瞥過來。就算在此情此景之下看到我,他臉上還是輕鬆的笑意,毫無異色。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厚臉皮到一定境界。估計是我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他笑容幅度更大。
我回答她:“今天沒開車過來。”
她黑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做了個讓我完全想不到的舉動。她推門走下車,彎身對車裡的唐簡說:“唐簡,你把薛小姐送回去吧,我正好想去商場逛逛。。”
我唯恐避之不及,剛想推辭。就聽到唐簡回答她:“好的。”
“嗯。”譚素清拎上包立即身姿窈窕的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我和唐簡。
“上車吧。”唐簡收回笑意,把停在我臉上的目光轉回去,看向不遠處高聳的寫字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完全沒有一點想跟這個人多待一秒的想法,提包就走。
我這態度似乎並沒有惹惱唐簡,他只是一言不發,開著車跟在我身旁龜移,我快一點,他也快點,我慢點,他一樣慢下來。我和旁邊這輛騷裡騷氣的跑車都快變成湖南路上一道風景線了。
“你今天忘記吃藥了?”我停下來:“還是今天是腦科醫院的全體病患放風日?”
他也停下車,沒有因為我的話有慍色,從容不迫說:“薛瑾,我們談談吧。”
我要甩下一句臺言女主所特有的“我們沒什麼好談的”這樣的回覆方式嗎?貌似還做不到。我還是挺願意聽聽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怎麼為自己消失的四年自圓其說。我答應他:“好啊,不過我比較忙,給你五分鐘,就在這裡說吧。”
“不用五分鐘,一分鐘就夠了。”他開心地笑起來,在我看來分外刺眼。他從西裝內兜裡翻出一張白色的紙片遞給我:“謝謝你了,這是四年以來你幫忙我媽照顧我姐姐的錢,你看看夠不夠?不夠我可以補。”
……
我真的低估這個男人了,幾年給我的教訓似乎還不夠深。我居然還很富有同情心的給他時間讓他在這裡賣弄他到底有多渣,我拼命穩定住情緒,才能保持捏著那張支票的手不會發抖,這幾年下來堆積下來的強烈的恥辱感讓我幾欲落淚。幾年之前,這個男人可以在一個夏風微醺的午後當著我面給他母親打電話說媽,我給你找到兒媳婦了,邊一邊用清朗的笑臉溫暖我的心;他也可以在自己家人出事之後,沒有擔當,一個人躲到不知道的地方,切斷任何聯絡方式,破滅所有在乎他的人能找到他的希望;他也可以在前幾天的某個夜晚,又一次毫無預兆毫髮無傷的降臨在我面前,無所謂的笑容滿面;他一樣可以在這個車流車往人來人去的繁華街道上,用一張支票,毫不留情地諷刺我那些曾經多餘的擔心,徹底消磨掉我對他最後那一絲僅存的好感。
我突然釋然了,幾年來的壓在心頭的石頭落地,輕鬆的我都想淌眼淚,我的眼眶也瞬間熱了起來,熱流順著臉頰留下來,唐簡從容不在,他驚惶失措地推門走下車,伸出手來想替我擦眼淚:“你不要哭,你怎麼哭了?”
我擋開他的手,替自己抹掉淚水:“麻煩請看清楚了,我這是喜悅的淚水。唐簡,我一直以為我還愛你,還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