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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同往,到了那邊,見了袁正德,又將孫家這些年的遭遇細細說了一回,至晚,便匆忙趕回來稟報了。
且說孫德藝來到學校以後,心情激動,只想快些見到自己素未蒙面的侄子,沒想到這天他卻沒來上課,孫德藝問時,同學們居然都回答不清楚。孫德藝放心不下,課後到了學生宿舍打聽,宿舍同學也說一早就不見他蹤影,孫德藝懷著疑惑離開,才走出校門時,見了一群學生狼狽不堪地翻牆進去,跑在最後一個年齡偏小,且長得瘦弱清秀的,正是袁尚民,孫德藝一眼便認出來,連忙喊住他,不料那袁尚民聽了心裡一急,一躍上牆,還沒落穩便跌進去了,孫德藝正打算轉身回去找他,幾名警察就氣喘噓噓地追過來,到了門口,不見那群學生的蹤影,卻碰見孫德藝在這裡站著,便厲聲問她是否看見一群反動學生逃過來,孫德藝知道這條路上沒有岔口,便不能說沒看見,只說見了幾個年輕人往前跑去了。那幾名警察正要追去,其中一個突然又住了腳,對她說道:“再往前面就是村莊了,明明是反動學生,跑到這就不見了,不是你這裡的,難道天上來的?”說完就向她走來,繼續恐嚇她 ,“知不知道知情不報,是要與造反派一併獲罪的!”才說完,他臉上正要浮起得意而又讓人心寒的笑,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棍子打得神形俱散了。只見他身後轉出一人,厲聲呵斥道:“混賬,監察長夫人你也敢無禮,還不快向夫人賠不是!”說著又笑臉轉向孫德藝,說:“得罪了,孫夫人,這小子不懂事,請夫人莫怪。”孫德藝心下明白,此人必定是有些官職,到過孫府認得自己的,便輕聲笑道:“見外了。”此後不再言語,正巧家中車伕來接,便上車走了。那警長陪笑著道別,等她遠去了,屬下們上來問是否要進校園裡去查,那警長立即擺正了臉,訓斥說:“查,查你孃的!老子都不敢進去查,你進去試試!”眾屬下不敢吭聲,只等著聽他一聲“收隊”的命令,便是解脫。
孫德藝回到家中與往常一樣詢問過強虎的學習,看望過婆婆,吃完晚飯與孫希橋回到房中,將袁尚民之事對他說了,孫希橋震驚道:“這還了得!”然後將近來安慶城中學生運動頻發、共產黨地下黨員活動猖獗以及政府著令嚴厲懲辦等情勢告訴了夫人,孫德藝聽了也心中打顫,替袁尚民捏了把汗,無奈之下與孫希橋商議,只好等待機會勸說袁尚民遠離共產份子,或許有望。兩人正驚魂未定之時,王鹿回來了,在門外回報說:“稟老爺、夫人,舅老爺家中一切安好,只是多年未見夫人,心中甚是掛念,下月初五就是端午節了,舅老爺請老太太、老爺、夫人並公子小姐們賞臉,去鄉間共慶端午。”孫希橋聽了問是否稟告過老夫人,王鹿說還沒有,孫希橋便令他去了。王鹿走後,孫德藝因又想起舅兄來,心中傷感,正與袁尚民之煩憂相纏繞,心中一時積鬱,一夜又沒睡踏實,至次日一早,便覺得渾身乏力,想起床去上課,卻爬不起身來。孫希橋發覺夫人體虛發熱,忙令請了大夫來看,大夫看過只道是肝氣鬱結,脾火旺盛,導致寒熱失調,開過祛火導熱的方子自去了,孫希橋謝過,令人抓了藥煎了,按時送與夫人喝,自己看著已日上三竿,公務緊急,便安慰了夫人脫身往檢察院去了。
孫強虎聽說母親病了,忙請人向先生告了假,自己卻寸步不離地伺候著母親,孫德藝看在眼裡,心中卻暗自欣喜。孫老夫人知道兒媳病了,也出來看望,親自看著她喝過藥之後,又替她蓋了被子命她歇著。孫德藝喝過藥也覺得腦中昏沉,便真的沉沉睡去。
☆、第十七章
孫老夫人見兒媳睡去,便帶著孫強虎一起出來。因為這些日子來常常與眾人鬥牌,對孫兒少了關注,今日正巧強虎請了假在家,也沒人來請她鬥牌九,便認為是個好機會,好好地問問孫兒的學習。孫強虎隨著祖母一齊離開了母親,心裡料定祖母會考究他的學問,便謹慎起來。在孫強虎眼中,凡是珍鮮奇特之物,祖母都由著他索要,玩耍;凡是學問道理,若有所得,祖母都會嘉許,若不得要領,她就會立即厲聲斥責,因此在他看來,祖母既像所有奶奶一樣,是溺愛自己的,又像許多母親一般,嚴格要求自己。而在這位老人家心裡,則愈是疼愛,便愈是要嚴厲,更何況他母親是那樣輕柔優雅的一個人,只怕“慈母多敗兒”應在了她的身上。
帶著孫強虎出來之後,孫老夫人一路對他說了些關切的話,一路帶著他往後殿走去。才走到正殿轉角處,忽然像記起什麼似的,領著孫兒和丫鬟們折身往孫強虎所住偏殿中來。
孫強虎心裡一緊,想必這是要去檢視我素來所習課業了,幸而平日裡堅持寫字,又對諸子百家之說多有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