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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諸位夫人和公子們正殿內入座,下午還看舅老爺臺上風采呢。”
“這位舅老爺也會唱的?”
“可是絕了,老太婆聽過許多戲,單就這唱功,得數舅老爺最為深厚了。”
眾官太太一聽,立即驚訝地議論起來,嘰嘰喳喳一陣,閣樓上便和那院牆外散場的人群一樣凌亂了。袁正德正謙虛地應對著,忽然一位年輕的太太尖聲道:“我可要聽聽,如老太太說的,定然比胡老闆要強多了。”袁正德聽了正要分辨,恰胡玉泉散了場上來向孫老太太討喜,聽見這一言論,便在樓梯口立足,抱拳向樓內說:“果然如此,胡某也可留下來賞一出妙戲!”眾人循聲望去,袁正德立即漲紅了臉,尷尬萬分,正不知如何解釋,只聽孫老太太笑道:“胡老闆若聽得也滿意了,也算得了個知交,我老太婆今日擺這一桌酒,可就值得一喝不是?”
“那是當然,承蒙老太太成全,胡某才能與袁老弟有此機會切磋。若袁老弟不矜懷,午後場可與老夫同演一出,不知意下如何?”
“袁某求之不得。”言罷,孫老太太朗聲大笑,眾人也隨著歡喜起來,邢嫂子趁此間隙稟告孫德藝,午宴已經準備妥當了。孫德藝便在老太太身邊耳語一番,隨即,孫老太太便宣佈:“今日弱孫強虎生辰,有感各位親戚朋友關愛,特在舍下備下薄酒,藉此歡聚。”
“諸位老爺、太太請隨我來。”王妻站在樓梯口接了話,然後引眾人下樓,往正殿廳中入席。
眾人紛紛下樓,人將走盡時,劉劍扶著母親來到孫老太太身邊,對孫德藝和老太太說:“老夫人、夫人留步。”
孫德藝與孫老夫人驚訝地向他們娘倆看過來,老太太先開口問他:“劉公子有什麼話要對老婆子說?”
“老夫人言重了,晚輩斗膽請老夫人、夫人留步,乃是家父有話要晚輩轉告。”
孫老太聽畢,望了劉夫人一眼,兩人眼神平波一覽,孫老太太立即命令閣中丫頭全部離開,獨留下孫德藝、孫強虎、劉夫人、劉劍和她自己。劉夫人見閣中再無他人,便向孫老夫人行了個屈膝禮。自國民革命成功以來,所有見面禮節全都免除了,孫老太太一見劉夫人如此,便知她有大事要說,於是問她:“劉夫人何故如此?”
“老夫人明鑑,這話本該等孫老爺回來再提,只是現今國難當前,我家老爺又與孫老爺書信取得聯絡,得孫老爺應允,乃敢唐突冒犯老夫人。”
孫德藝聽了心下立即明白,這是要提蘭心過門的事情了,孫強虎卻不知,母子倆將目光同時望向孫老太太,只見她泰然自若,回道:“劉夫人且說明白。”
“我劍兒幸得遇見老夫人孫女,自此念念不忘,日久情濃,得知蘭心小姐患了眼疾之後,更是心急如焚,日日求他父親,恨不得當晚就接了蘭心小姐過門,但被他父親訓斥‘孫家千金是大家閨秀,縱是要娶,也得三媒六聘,足禮足面’他才惶恐退出,但伺候他的丫頭偷偷告訴我,他夜夜把自己鎖在房裡,唉聲嘆氣,不成睡眠;我家老爺和我聽了都著急,這才慌忙請了媒人,走過圓媒禮,這小子心事才算落定了。可哪曉得,華北戰火一片,他在警察廳裡聽到訊息,就在28日,日寇空襲了上海火車站,照這陣勢,是要往南京打來的;他當即就跑回家來,說是要這麼打,早晚要打到安慶來的。一進門就抓住我的手,拉著我要來府上向老太太求親,請老太太允了蘭心小姐早日過門,還在祖宗牌位前發誓,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好蘭心小姐。我且拿他沒轍,還好他父親回來,說是孫老爺給他來了封信,更有一封家書要劍兒在今日轉交給老夫人和夫人,我便將他的請求與他父親一說,這倒巧了,孫老爺在給我家老爺的信中也詳述了此事,道是‘國難當前,小禮小節皆可拋棄,劍兒與蘭心婚事,全憑老太太做主。’為此,我家老爺才命我今日帶了劍兒與孫老爺家書前來,請老太太定奪。”劉劍待母親說完,便從西服內口袋裡取出孫希橋的那封家書交予孫老夫人。
孫老太太接過信,卻並不拆開,只交給孫德藝拿了,便接著說:“劉夫人說得如此詳盡,想必橋兒與劉老爺已經約定好了,不與我老太婆說也罷,照他們的意思辦吧。”
“老太太哪裡話,縱是我家老爺不懂禮,冒犯了老婦人,孫老爺是老太太親生的,禮節品德都是老太太從小教育的,豈會不知他的孝順呢?老太太若肯先看了孫老爺的信,想必也就能知道他為何如此做法了。”
“劉夫人息怒,老太婆直來直去,並不曾埋怨劉夫人,如此,我先看了橋兒信中是如何說的,也解解他媳婦兒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