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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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練覺得有些好笑：“流沙不需要感謝，我並未求他救過我，如果他以為這樣做就能讓我放下戒備讓你對衛莊大人造成危害，那就太愚蠢了。”
“我好像已經說過救人是出於醫師的本能，紅蓮殿下，”笙羅將最後四字咬得特別重，“能將我送還墨家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當然，這得在白鳳保持冷靜的前提下。流沙攻陷機關城雙方本因是死對頭，衛莊失蹤，你們必須勻出大部分力量尋找，對內的控制便會鬆懈不少，我在這種時候被白鳳帶回理所應當遭受懷疑，因此我早已做好準備，任你費盡口舌都沒用。”
“……天真的想法，”赤練看向旁邊，“果然是姬無夜的門客。”
根本不想反駁，姬無夜是她們的一塊心病。
高空如碧玉一般澄澈，滿目明亮，蝶翅鳥展開雙翅從枝頭落下。
白鳳回來後幫笙羅帶了許多吃食，並告知有間客棧被秦兵包圍，出乎意料的是裡面坐著的人是一群儒家弟子而非墨家眾人，他離開桑海城時還看見了蒙恬的軍隊和一個裝扮怪異的少年正往城外墨家據點趕去。
他一邊把吃食遞給笙羅一邊暗自抓住了後者的手，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據點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笙羅不相信墨家會氣盡於此，他們至少有蓋聶這個殺手鐧，還有暫不知正做何打算的張良。
“另外，”白鳳俯首低聲道，“有一隊外域人馬在城內賣藝。”
頸脖處被暖和的鼻息噴得癢癢的，肌膚逐漸渲染出粉紅色，一想到赤練和隱蝠還在旁邊歇息，笙羅立馬拉開兩人的距離，自己抱著一堆食物小跑步到樹蔭底下慢慢吃。
“怎麼與幼時相比靦腆了許多？”白鳳閃到她旁邊，說些令人耳根泛紅的話。
笙羅瞪了他一眼，一肚子汙穢詞憋得難受：“——賣藝與否幹我何事？！”
白鳳裝作沒發現笙羅的尷尬，接著講：“我們今夜會去墨家會合，你可要去？”
這著實是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他剛開始時對此事避而不言只為觀察笙羅究竟對哪方更上心，如今他內心的想法得到了證實，也就沒必要遮掩。
跟聰明人接觸得久了自己也會擺脫愚蠢，笙羅立刻看穿白鳳的意圖，無奈這兒是流沙的地盤不能亂撒脾氣，於是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哦，等著？”白鳳促狹一笑，“今夜麼？”
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不單純了。
空氣中瀰漫起溼氣，天穹上鑲著零散的碎星，夜風徐徐吹來，月光如水。
白鳳端詳著樹林中的異樣，半晌，赤練轉身發問：“有什麼情況？”
“大批秦軍正在調動，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了。”
赤練審度一番，此刻，樹叢裡傳出窸窣動靜，三人下意識做出防備姿態，結果發現來者是目露兇光的隱蝠，虛驚一場。
樹林深處的人影徐徐走近，從笙羅的角度望去能看見赤練的眼神愈發柔和，想來那人決計是衛莊。衛莊與之錯身時詢問了她的傷勢，繼而將矛頭指向笙羅：“你應該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不久前張良告訴衛莊笙羅醫師是友非敵，同為韓國人，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假如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張良，衛莊怕是早已命下屬結束了笙羅的性命。
至於笙羅，唯有點頭的份。
白鳳安撫似地拍拍她的腦袋：“待會兒見了墨家的人切記自己的立場。”
否則連一言之差都會醞釀出禍端。
目標點在前方，笙羅始終謹言慎行隨白鳳趕路。晚風微涼，安靜走路的同時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衛莊，可能是打量的目光過於明顯，衛莊側首且很大方地賞了她一個“再亂瞅就讓你屍骨無存”的犀利眼神，笙羅頓時萎靡不振。
迫於壓力她無法與任何人對話，包括赤練。
衷心祈求墨鴉保佑，願高漸離他們會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合縱連橫
“你們這群混蛋，快把笙羅醫師放了！”
黑濛濛的一片，帶有涼意的夜霧襲來，慢慢於空中飄散。
笙羅躡手躡腳地垂首跟在白鳳身後，怎麼看都像是一副被當做人質的模樣，難怪大鐵錘會驚慌失色，班大師成功接應盜蹠之後原路返回去找笙羅，但其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腳印都沒留下，派出去的諜攻部也無功而返，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差點沒把桑海城翻過來。
說話間，四周突然冒出火光，逍遙子皺眉，道：“左右兩路都有大批軍隊正在朝這裡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