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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遇上這事,回去要好好補償他一番才是。”
那邊陸灼隱在月色中,他走路時輕巧如貓,未曾驚起一點動靜。自然,他周圍的屍兵也是驚不起來的。這些人不知道在蒼山被天一教養了多久,破衣爛衫堪堪掛在身上,已經腐敗不堪。散著死者身上專屬的氣味,腥膩糜爛的彷彿陷入了沼澤。
他微微皺了皺眉,在暗塵彌撒破功之際飛速躥上一棵樹,蹲在並不粗的枝幹上看著下面的情形。
唐小雨的宅子在一處地勢偏高的地方,這一塊半山腰突出的飛巖巨石,地勢偏低的地方密密麻麻擠滿了屍兵,但是他們都蟄伏著並沒有動作,八成是山下那個人還未有什麼反應。
陸灼想著,從樹梢單足一點,在夜色中用明教極快的輕功朝著山下俯衝而去,本就離著不遠,不消片刻他就落在另一簇樹叢中,然後再度隱藏了身形。
在層層疊疊的茂密的樹叢中,陸灼清晰地看到有個男人站在馬車前,他身後跟這個女子,垂著頭,長髮披散著,靜默無聲,已經不像是活人。就算是那女子比起最先遇到,比起再次遇見時瘦了不少而且有些驚人,但是陸灼還是能確定,那就是渺渺。
馬車裡,唐小雨說是唐默,陸灼凝住目光看了一會兒,無法判定,於是坐在樹梢上,沉住氣看著那男人。
男人半張臉都在夜色中看不出神色,也不知道是警惕著還是已經放鬆了,陸灼站在樹梢上稍稍提了口氣,有緩緩隱身,然後呢朝著那馬車正上方跳了下去,他一舉一動都悄無聲息,擅長暗殺的明教弟子在此刻將二十多年所學全都發揮出來。
陸灼繞到馬車背後,後面有個小窗,他透過小窗看去,裡面一團黑,他努力辨別出那裡面蜷縮著一個人。
正當陸灼正想如何把唐默帶出來時,忽然聽到兩叢極快的風聲,他下意識一個後跳舉起雙刀一擋,有什麼叮叮叮打在刀面上,然後彈開,似乎是活物,又飛入了前方的黑暗裡。緊接著他聽到前方有人說話。
“你終於來了。”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隨著他話音揚起,四周突然亮了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無數屍兵湊了過來,他們手中拎著一柄燈籠,白紙糊的,在這種樹林間看起來不知道有多詭異,陸灼背後泛涼,慢慢繞到馬車一側走到那人後面。
男人轉過身看著他,像是正琢磨著什麼,臉上掛著與其說是輕慢不如說是譏誚的笑容。
“我是離鍾。”
陸灼沒有說話,目光警惕地看著他。
“不用這樣,周圍都是我傀儡,你帶不走這個唐門。或者你可以……讓山上那個唐門別再抵抗,直接來受死?這樣也許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全屍。”離鍾臉上很平靜,用說天氣不錯一樣的語氣判定旁人生死,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你和渺渺是什麼關係?”陸灼眯了眯眼,心裡猜到了大半。
離鐘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微微笑起:“原來你還記得她?渺渺,來,這個人大概是想你了。”
他身後的女子慢慢走到前面來,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地注視著陸灼。
“她不會說話你會不會不習慣?”離鍾竟然還好心提醒,伸出手啪的打了個響指,“渺渺,他想和你說話。”
女子一震,眼睛裡竟然有了神采,笑靨如花,表情親切又友好:“陸灼,好久不見。”
“渺渺……”陸灼向後退了一步,卻忽然舉起刀,不看眼前女子,只盯著離鍾,“你把她變成了傀儡?!”
此言一出,離鍾一直平靜的臉色陡然一變,隨即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陸灼的目光就更難以捉摸:“我把她變成傀儡?不錯……是我。”他輕笑一聲,淡淡地問,“但如果不是你害死了她,我為什麼要讓她不人不鬼的繼續活著?”
“我害死了渺渺?”陸灼看著女子裸露的雙臂上都是青黑的傷痕,愣了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沉默了好久,離鍾也不急,臉上依然掛著笑,似乎在等他自己明白過來。片刻後,陸灼問,“她被天一教中人殺了?”
“辦事不利,自然該死。”離鍾說,“她對於你來說,是個可有可無,能隨便利用的朋友。她對教中人來說,是枚隨時能赴死犧牲的棋子。可是她對我來說……或者說我們兩個人,只有彼此,然而……你卻害死了她。”
“你也殺了不少人了。”陸灼說。
“那又怎麼樣?”離鍾笑問,“你們這些與生俱來的高貴的武林正派,為什麼要關心我殺了多少人呢,反正在你們看來,就算我諸惡未作,也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