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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掌得這車行,也算是兒子的一大助力。
為了兒子的前程,阮員外從不叫兒子參與亂七八糟的事情,唯恐兒子以後真當官讓人拿著把柄,便是自家也不怎麼沾手了。可這做生意總要有不能見太陽的事體,於是便發還了阮小七的賣身契,讓他自己立了戶,反正他也離不了阮家這棵大樹。有這阮家做靠山,這阮小七十六七歲就成了這河曲地面上數得著的人物——真真出了名的小混混了。
阮家大哥十七歲的時候過了鄉試,成了秀才,本是天大的喜事,阮家也出了讀書人了。阮家正在這準備大肆慶祝呢,還沒擺酒,這阮大哥竟然被通陽河上的河匪給綁票了!
阮員外牙花子搓得生疼,他孃的,這是哪個生手,竟然敢朝他阮家動手。好麼,不是生手,確是生人。這夥人挑了原來的大當家,正要拿個人物來立威。
阮大哥過了鄉試,得意之餘,將幾個同學請到自己的畫舫上,搖著紙扇,洋洋灑灑地打算寫下什麼驚世之作以後傳唱呢,五十幾個小嘍囉從水裡鑽出來,把他綁進了寨子。
阮大哥氣得渾身發抖,什麼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誰不知道我阮家在河曲的名頭。可惜阮小七不在,要不打他個稀里嘩啦。這新匪頭著軍師給阮員外寫信,大意是,這河曲府地面你說了算,通陽河上還是我做主,你得來拜我這河面新老大。
阮員外家裡雖然姨娘一大堆,也生了一大堆,但兒子卻只這一個,可謂萬紅叢中一點綠,這獨根苗萬萬不敢疏忽的,要不然也不會千方百計為他周全了。但如此讓他這個地面上的老大去向一個河面上的老大低頭,也是萬萬不能的。想了想,還是隨從叫了阮小七過來。
如今阮小七也是名牌上的人物,隨從隨便在大街上扯住一個閒漢打聽小七爺在哪裡,馬上有人給帶路,這個時辰,阮小七不在車行,那必是在賭場了。果然從賭場裡才找到了他。
阮小七這是正好二十歲,身量已經長成,高大的個子,不胖不瘦的身材,雖總在外面跑,卻並不是很黑。濃眉細眼,高挺鼻樑,薄薄的嘴唇老是一頭微挑,天生帶出一分笑來。見阮員外的親隨找自己,知道有事,喚個人交代一下就隨他去了阮府。
一見阮員外,馬上就要跪下磕頭,腿還沒彎就被阮員外示意親隨扶了起來,道:“你如今在街面上,哪個見了不得招呼一聲小七爺,大不必見了我就跪的。”
其時阮大哥雖走了科舉的路子,但與阮小七少年起就性格相投,一直常來常往的。阮員外從前也是苦出身,好容易熬出頭來,也不講那出身,從阮小七自己立戶以來,再不提他從前做過阮府下人的事情,還與兒子說“英雄不論出處”,這阮小七日後也是個人物,交代兒子與其好好相處。
所以阮大哥與阮小七雖礙著從前主僕的身份不好歃血為盟拜把子,後來走的路也不同,但他本是個貪新愛玩的活絡性子,除去書堂唸書的時候,只要回府,必要找阮小七玩耍的。
如今阮小七聽說阮大哥被人綁票,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心裡頭琢磨了一番,當即表示這事交給自己,保管叫大哥平安回來。前面說到這阮小七是個心細人,他既然在阮員外面前將胸脯拍的噗噗響,必是心底有個穩妥主意的。知道阮員外關心則亂,遂低聲將心底主意說了一遍。
原來,這阮小七看上通陽河這塊肥肉好久了,苦於原來的大當家卻與自己有幾分交情,不好做從人家口裡奪食的事情。沒想到前些日子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夥人,一晚上血洗了通陽河大堂,一刀就切下了大當家的腦袋瓜子。往大廳裡一擺,又將那一些想要反抗的都開了瓢,這通陽河就此換了主。
這前日才打聽出這夥人原實在通陽河上游做這無本買賣的,只是那處沒個遮掩的地方,有次錯截了官眷的船,沒想到那老太太的兒子好生了得,直接派官兵端了他們的老巢,這幾個當頭的都是水性了得,逃了出來。後來他們一尋思,這以後得選個穩妥的地方再開張。找來找去,找到了這通陽河。
這河曲府就在通陽河邊上,十分富庶,通陽河常年船隻不斷,偏又是因對面的岸上就是大夏國,地理上又歸屬扶餘國,成了三不管的地方。幾個人細細籌備了幾個月,終於等到大當家納第七房姨太太的時候動了手。
因也不是什麼正經夫人,就只堂子裡面人吃喝,結果這夥人沒費什麼功夫就佔了堂子。又因為他們從前就在上游,河曲府地面上的人不熟悉他們,通陽河上面還是叫得出名號的,於是下頭的漁民也沒人反對,竟讓他們坐穩了地頭。如今他們竟然綁了大哥立威,可謂正好撞到了自己手裡,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