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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
陳伯冷冷看他,然後讓開了道路。他剛剛擋在門前阻擋了視線,現在他退後,讓出了一眾站在門前庭院的裴家人。
裴本懷微笑道:“大家這是做什麼呢。”
裴家庭院中立著古老的青石石燈,然而明亮冰冷的燈光來自現代化的照明裝置。裴本懷就沐浴在這片雪亮淒冷的光亮裡,淺笑微顰。他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旁的家族他這樣年歲的或在求學,或在玩樂人生。而裴本懷,這個一直被家中他人看做廢物的孩子,沒有一張好牌,也可以將了軍。
有人不服,是當然的。裴家有很多長輩,他們覺得他裴本懷年輕,他裴本懷不能成氣候,卻不敢反裴鴻衍。現在裴鴻衍倒了,他們就要往上爬了。
可是這世界,終究是要用權勢能力說話的。
裴本懷平靜地穿過了裴家老宅的庭院,在無數雙眼睛的強烈注目下,他跨過了高高的門檻,踏進裴宅的大堂。
今夜,裴本懷卻沒有夜宿在裴宅。他說:“屋子擺設,我不喜歡。”
他指的是裴鴻衍住的房間。
但他看著陳列櫃裡個相框停下了腳步,他去開櫃門,卻是被鎖上了,他便收回了手,看著櫃子裡的相框裡的照片,他,甄沛瑩,裴鴻衍。他二十歲,甄沛瑩十七歲,裴鴻衍二十八歲。
他們站在裴家的庭院裡,裴鴻衍靠著一棵樹,甄沛瑩穿著淺色的裙子站得筆直,裴本懷站在甄沛瑩旁邊,卻離甄沛瑩有三尺遠。
裴本懷看著這張照片,久久地,臉上浮現了一個似乎是微笑的表情,但這微笑十分淺薄,他的眼角還是低垂的,帶點不屑的意味。
旁邊的人一直在觀察裴本懷的顏色,但他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他擅做主張上去要把這陳列櫃換下去,裴本懷只抬了抬手,“不用。”
那人立刻惶恐地退回去了。
裴本懷在這邊品味著權勢的美妙感受,而他的妹妹甄沛瑩,坐在在京雲酒店的1048房間,煙籠愁眉。
這天是七月七日,正好是農曆小暑的節氣,孫妙眉今年第一次開了空調,當然,她又讓人搬來了兩個加溼器,用來補救空調使用時帶來的對面板的傷害。
邵世榮回家來,推開臥室,陰氣繚繞,溼冷潮膩。他醉眼看了一眼床上的孫妙眉,孫妙眉滿滿抱一床被子,將自己裹得嚴絲合縫。
他喉嚨裡湧出一點笑聲來,搖搖晃晃地出去了,他醉酒也害冷,身體下意識地幫他做出來判斷,睡到別屋去了。
第二天起床,孫妙眉出了房間門,被一陣溫暖熱烈的氣浪吹拂,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面板,覺得夏天好像到了。走廊上她又看見從另一間臥室出來的邵世榮,頭髮蓬亂,雙眼迷濛,嘴裡也嘟囔一句:“怎麼這麼熱了。”
說完他看見了孫妙眉,打著哈欠說了句:“早,你覺得熱嗎?”
孫妙眉張了張口,樓下管家喊來一句:“別墅裡空調壞了。”
這時孫妙眉才道:“有點熱的。”
裴本懷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和她一道走下樓去,期間給了她一個胡亂地親吻,孫妙眉感覺到薄荷漱口水的涼涼的感覺,就由著邵世榮這個高大的發熱體嚴絲縫合地攬著她。
早餐邵世榮罕見地不想吃甜的,孫妙眉把自己的早餐和邵世榮的對調了一下,天一熱,孫妙眉就覺得渾身的能量都在被用力擲出去,由是飢腸轆轆,胃口大開。反觀邵世榮,在H市待了十多天,他已經有點“苦夏”的意味,人更瘦削,面龐也更加英俊得稜角分明。
“你最近又瘦了?”孫妙眉不經意地一問。
邵世榮卻是放下了筷子,孫妙眉抬眼看他一眼,卻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神情分外蕭肅。
“怎麼了?”
邵世榮道:“我走的這幾天,你有沒有見過甄沛瑩?”
孫妙眉喝了一口邵世榮專屬的甜牛奶,就一口,也覺得太甜了。她說:“沒有見過,聽人說去哪裡度假了吧。”
邵世榮說:“你聯絡一下?”
孫妙眉說:“可以。”
邵世榮說:“我看你們之前關係蠻好。”
孫妙眉隨口道:“也只是還可以吧——你找她做什麼?”
邵世榮嘴角動了動,終究只說了一句:“也沒什麼事,你找不到就別找了。”
孫妙眉去找了。
打了兩三個電話,第四次撥通了,接電話的卻是裴鴻衍,對她說了句:“這個號碼甄沛瑩不用了,不要再打了。”
孫妙眉即刻就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