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難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陽笑容不變的跟對方握了握手,好像完全沒有發現對方手心都是汗,眼神依然充滿尊重而令人溫暖。他從來不覺得卑躬屈膝是一種應該被鄙夷的態度,當一個人選擇放下尊嚴去爭取某些東西的時候,這種努力也是可敬的。更何況,你怎麼知道在對方討好的笑容背後,就沒有他的傲骨和堅持呢?
尊重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有人能把尊重演繹成一種作秀,有人能把尊重變成一種施捨,但金陽態度中卻是發自內心的不俯不仰、真誠無偽,這種無形的東西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說明白,但細微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中年男人的神情舒緩了些,誇張的笑容不自覺地就淡了些,卻更加真誠。金陽看了眼男人掛在外套上的胸牌,笑道:“林科長,我朋友的妹妹過來玩,好像不小心落水了。我正好在這邊,收到訊息以後就來接她。”
林科長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頭。他們接到的命令是要求把所有人都先暫時扣押,不能讓任何人夾帶任何重要物品離開,稍後會有專門的人來搜查登記。但金陽的父親,是給他下命令的人的上司的上司,為一點辦事流程為難得罪對方完全沒有必要,而且——他看了眼金陽——他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很好,也不覺得他是那種會做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人。
林科長還猶豫,後面慢他一步的胖男人就不著痕跡地把他擠到旁邊去,腆著肚子笑呵呵地說:“不知道金董事長朋友的妹妹是哪一位?小女孩家的落了水再吹著冷風,萬一感冒就不好了。老林你還猶豫什麼?我們稍微檢查一下,再做個登記,就讓金董事長把人領回去得了。”
他剛才還在鄙視林科長一聲三換的稱呼,現在自己的態度卻更加積極,一口一個“金董事長”。旁邊的林科長本來也是這種打算,因此沒有出言反對,只是暗恨對方踩著自己搶了賣好的機會,此時只能含笑頷首,表示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並且非常樂意為金董帶路。
“不用了,我已經看到他了。”金陽笑著對兩人點點頭,然後加快步伐走向人群,同時脫下外套,披在那個紅衣女孩的身上。在感受到女孩微弱的掙扎和恐懼的時候,他攬住她的肩膀,在女孩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說了一句:“別害怕,我是容遠的朋友金陽。”
女孩頓時滿臉驚喜地看過來,然後扁了扁嘴,眼裡就滾下一串淚珠。她看上去好像急著想說什麼,但金陽按了按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別說話。
她乖巧地聽從了,披著金陽的外套低下頭站在他身邊。金陽這才發現女孩腿很長,個子很高——甚至比他還要高一些,但神情稚嫩,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年齡應該很小。
金陽拉著女孩走出人群,跟林科長兩人再寒暄幾句,期間他們找來一個女職員給女孩搜了一下身,證明她沒有攜帶任何可疑的東西,金陽又代替女孩給她登記了姓名年齡住址等等,當然都是現編的,但在他寫下的同時,諾亞就把這些資訊逐一不著痕跡地塞進各種資料庫中,最多十分鐘,女孩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經歷都會有跡可循,半小時以後諾亞能給他一套包括身份證、銀行卡、畢業證一類的證件,絕對比真的還真。就算有人去她履歷中的學校、小區等實地考察,也只會得到似乎真的有過這麼一個女孩的似是而非的結論。
這就是諾亞的能量。
然後兩人告辭,隱約聽到背後有人不忿地嚷嚷著,質問憑什麼他們可以離開。然後就有人跟他介紹了金陽的身份,小小的喧鬧很快就偃旗息鼓——“特權階級”擁有特權,是很多糖國人預設的社會規則。但其實平時金陽很少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做什麼,連在公司食堂吃飯都會規規矩矩地排隊。
帶著這個陌生的女孩,兩人坐上金陽的車,繫好安全帶,在這過程中他不可避免地發現女孩對於這種交通工具非常陌生,一直在好奇地打量著周圍。他的心沉了沉,然後發動汽車,直到混入傍晚擁堵的車流當中,跟幾輛尖銳鳴叫著的警車擦肩而過,他才輕輕吁了一口氣,背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此時諾亞為了做戲做全套,依然在給A市的交通搗亂,不過順手給金陽幫了忙,讓他能更快地回到家裡。路上,金陽試圖跟女孩溝通,然後兩人都傻眼了。
在發現金陽聽不懂自己的話以後,女孩——艾米瑞達換了好幾種語言,但對金陽來說全都是:“嘰裡咕嚕……咕嚕咕嚕……嚕裡咕嘰……”
一陣大眼瞪小眼之後,兩人經過艱難地溝通,金陽才發現女孩會說的漢語只有“容遠”、“金陽”、“艾米瑞達”等寥寥幾個詞。而他會說的幾種語言,也沒有一種是女孩能聽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