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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只能聽從建議。不過,停下來之後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
似乎,人魚王海心遠並不太願意搭理崔浩;他只沉著臉對海夢非說:“明知道這段時間會很危險,不好好在家待著,到處亂跑什麼?”
王后俞心印卻知道,丈夫如此不待見崔浩,還是因為東海龍族退婚一事。雖然當時崔浩負罪在身,龍族此舉實屬於奈、而且出發點是好的——不想耽誤海夢非青春。但是,事實和謠言總是相悖,海底各族的流言蜚語都是針對海夢非。
因為那時海夢非還是醜小鴨,所以總有諸如“龍族退婚是因為嫌棄人魚小王子相貌不端”的隻言片語傳到人魚王的耳朵裡。
要說人魚王海心遠此人,典型的大男子主義開明家長。其表現就是:只管造人,不管孩子的成長;同時又極其護短。自家孩子自己嫌醜可以,別人嫌棄卻不行,管你龍族鳳族!
因為當時東海龍族退婚一事弄得很倉促,也沒在海底世界召開發表會說:“是我東海後嗣犯錯誤在先,現在配不上人魚族高貴的王子”之類。當然,神獸家的孩子辦事出錯,本來都是儘量藏著不好四處宣揚。如此一來,不明真相的其他水族自然將結親不成的失誤算在人魚族頭上。
海心遠的氣結就在此處。
俞心印深知丈夫性格,一邊勸著:“都是以前的事了,還氣什麼?你想破壞家庭團結是不?現在不是挺好的嘛?”一邊對海夢非使眼色。
海夢非會意,也上前表達關心:“父王,您在人界逗留住在哪兒呀?要不搬去暫時和我們住在一起吧!”
哪知海心遠不買賬,刻意提高嗓音說:“當然是住你二姐和二姐夫安排的房子,難道還指望你呀?我們人魚一族真是苦逼,歷來男多女少,竟有男子出嫁一說。真不知老祖宗當年幹了什麼缺德事,進化成這樣。哼,男子出嫁從來不如女子!”
崔浩聽到人魚王言語中諸多不滿和埋怨,曉得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出身自東海水晶宮皇族,從小耳濡目染,很是瞭解“政治觀點和顏面”;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人魚王話中所指。於是主動上前施禮說道:“伯父請聽小侄一言!”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少文縐縐的。誰是你伯父?”海心遠話雖如此,卻沒有半點要拒絕崔浩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崔浩當然明白,立刻抓住機會:“當初小侄犯了天條,龍族不得已取消了兩族婚約,主觀上是為了人魚族好,不想因此而耽誤阿非的青春。可惜龍族為了顧全顏面,沒做出合理解釋,以至最後大家誤會人魚族,這件事於情於理都辦得不厚道。不過,不知伯父想過沒有?如果兩族以後同樣不做出解釋,我和阿非卻結合……這一回的輿論導向又會偏向於哪族呢?想必到那時,那些曾經在背後議論不休的各族,應該會嚐到被自己啪啪打臉的滋味了吧?”
崔浩說完,海心遠無聲看著他良久;直到海夢非在一旁緊張得都快受不了了,人魚王這才衝崔浩點點頭:“嗯,小夥子不錯!不過你要記住,你的這份聰明,將來不許用來欺負我家阿非。不管是不是月老所說命中的姻緣,將來只要阿非受了委屈,本王將不惜代價殺入水晶宮。就算鬧到天庭,也要分出個青紅皂白!”
四人站在一起,唯獨海夢非最後明白老爹是在試探崔浩。想到父王平時對自己和兄姐們管得不多,只強調不違揹人魚族規即可。以前時時想著父王太過隨性疏離,這時卻親身經歷父王為自己的將來把關,忽然鼻子一酸,哇一聲哭了出來。
男男結合而生子,夫夫雙方終歸要分出父與母的角色。母愛如海,事無鉅細、完全包容;父愛卻如山,你以為他只是堅強巋然而立,其實他在為你遮風擋雨。
父母對子女的情感,是化在水裡的蜜,你從小就喝著,於是不覺得甜。可是當你嚐到過生活的苦,猛然回想,就能發現那種深入時間裡的甜味道、點滴都不平凡。
俞心印抱著小兒子,溫柔安慰:“這是怎麼了?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呀?你不怕崔浩將來拿這個說笑你麼?”
海心遠卻甩出一句:“女子哭嫁也就算了,男孩子哭什麼哭?你看看地上!”
海夢非淚眼婆娑,這才發現地上滾著淚光珍珠。
海心遠嘆了口氣,拍拍崔浩的肩膀:“龍族不差錢,以後少讓我家孩子哭;哭多了,淚光珍珠就不值錢了。唉,攻和受就是不一樣的,以後你多擔待啊!”
人魚王如此“沒良心”的感嘆,固然讓海夢非止了眼淚投來哀怨眼神,更是讓俞心印炸毛髮怒:“靠!受怎麼了?當初是誰特麼騙我說做受比做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