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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阻力最大的地方輕輕一挑,局破:“雖然這樣是最蠢的方法,可是我好歹解開了。”
而後的搭檔們施展渾身解數開始了佈局與破解,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布出簡單的法陣,大多數人都只能在棋盤上做出一個最基本的“局”,這完全取決於魔力的豐沛程度和對咒術掌握的多少。不知是有意無意,所有的劍士都繞過了青歌去挑選別的搭檔,而青歌懷抱著“果然如此”的心情抬起頭,正好對上塔斯克海藍色的雙眼。
他們曾經是名義上的戀人,棋逢對手的知己。
“您會原諒我麼。”塔斯克雙手拄著大劍直立在青歌面前,看著她拿起那個棋盤。青歌的手很白,久居深閨的貴女們面板都是這個顏色,卻又不是不正常的蒼白,而是花了大價錢用牛奶象牙粉珍珠膏嬌養出來的欺霜賽雪。那隻白得像玉石一樣的、十指修長的手就這樣閒散地搭在黑曜石棋盤上,淺藍色的血管紋路淡到幾乎看不見,有種精緻華貴的、驚心動魄的美。
“您是在說笑麼。”青歌叩著棋盤邊緣低吟了一會兒,驀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便聽到這一句幾近於無理要求的話語,氣的笑了起來,那個鋒銳矜傲的笑容讓塔斯克胸口一窒,然後便聽到她毫不留情地把這個請求給排比了回來。
然後她的手動了。青色的火苗從她的掌心猛然竄出,溫度高的連周遭空氣都在大幅度扭曲。火焰歡快地跳躍著佈滿了整個棋盤,卻沒有燒灼到這個主體半分。緊接著,紅色的光芒流瀉開來,在棋盤正中凝聚成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的樣子,第二個防守局即將完成。
“不愧是法師世家的少君侯啊。”林頓教授摸著長長的白鬍子欣慰地感嘆:“您今年只有十五歲吧?已經能開始布出防守進攻兼備的法陣,後生可畏啊。”
“您謬讚了。”青歌打小就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藏拙什麼叫掩人耳目,當然也沒有人教過她,有足夠的世家背景與個人實力的年輕法師素來鋒芒畢露得橫行無忌,為什麼要加以掩飾,為什麼不能展現我的實力。驕矜自持我行我素的青歌,甚至連說謊都不屑。
她緩緩地結了個手印,第三個局開始初露雛形。橙黃的、溫暖的光芒從指尖緩緩流出。這是一個創造局,是六種局裡面最難的一種。自古以來生命女神創造人類,大地之母掌管輪迴,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在“神之紀”裡皆有歸屬萬物有主,人類只需要負責讚歎感恩上供祭祀就好。為什麼就是有狂妄的智者,拼著身死魂殞也要進行屬於“人”的創造?為什麼就是有能從迷霧中醒來的人,嘶吼著自由爭奪創造的權柄?
——我們今日做出的無畏鬥爭,我們此刻流下的血淚與汗水,都是為了後代。為了“人”的自由喜樂。我們能創造,我們才獨立,我們終於成為“人”。
塔斯克一瞬間陷入了創造局所構出的一方天地。鳥語花香的初春裡十二歲的青歌分花拂柳而來,叉著腰霸道地單方面宣佈你不夠好看,可我還是喜歡你。明知是個幻境一切都是假的,他還是沒出息地心頭一顫,一瞬大喜大悲淆雜得天旋地轉,不禁抬起手從貼身的衣襟裡輕拈出那朵褪色的絹花。三年過去,縱使上好的鮫紗歷久彌新,凡間的染料卻也經不起對輕薄的絹花這種消耗品而言過於長久的年歲。他只想把這朵輕粉別進眼前嬌俏的少女的發裡,連帶著那些年少懵懂的寤寐思服輾轉反側一起,再也不想埋在心底。
可是在外人看來,塔斯克只是像中了魔一樣,臉上各種表情風雲變幻,最後從懷裡拿出朵舊舊的絹花,好像想給空氣裡的什麼人戴上一樣。青歌對於自己的東西十分著緊,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自己的舊物,不由得怔了怔,然後嘆了口氣主動破開了局。
塔斯克頓時覺得一陣灼熱感撲面而來,烤的臉都有些生疼,後退幾步定睛一看,年少的幻影已經消失,陡然炸開的是一團青色的殘火,就算倏忽間只餘火星也能感受到熱浪/逼人。他猛地扭過頭去看向青歌的方向卻又半路生生剎住,垂下眼睛不敢與那雙深綠的眼對視,就好像小時候調皮搗蛋被大人們抓到一樣心虛。
青歌緩緩合起掌,那朵含苞欲放的玫瑰綻開來,露出裡面金黃的花蕊。這才是法陣的核心,是防守局的主體。創造局的目的在於迷惑神志,而在被騙到的那一瞬間進攻局便會發動,防守局是用來保護施法者的,在無法找到她本人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破壞這個主體。堪稱一個簡單而精緻的成品法陣。
“原來……你看見了我啊。”判斷的、陳述的語氣,青歌搖了搖頭,看向曾經的同伴的眼神裡便有了些許微妙的憐憫:“好吧,我寬恕你。”
“少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