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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雲昕籬輕輕叫了他一聲,慕臨風沒鬆手,反而把他摟得更緊。
雲昕籬回過神來,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慕臨風,緩緩抬手回抱住他,輕輕閉上眼,一直處於恍惚狀態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昕籬,我想告訴你,我的事。”慕臨風輕聲說道,環住他的手並沒有鬆開,彷彿在尋求某種安慰。
“你說,我聽。”雲昕籬點點頭,他一直在等慕臨風告訴他這一切。
“我的確是個孤兒,被人收養,後來收養我的人去世了,我就被宮主撫養長大,成了冷情宮的少主。你見到我的那天,正好是我修習心法的關鍵時刻,被你內力一驚導致真氣亂竄,內力反噬,被你帶回家修養了一個多月,就在那時宮主讓我注意你,陰差陽錯下你爹讓你跟著我,我想到宮主的話也就應下了,帶你去溧州也是宮主的命令。昕籬,宮主讓我帶你去那裡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隱瞞並不是想要害你,我不希望你受傷,你明白嗎?”
雲昕籬沒有說話,只是收緊了手臂。
慕臨風沒有解釋自己現在的行為,雲昕籬也沒開口問,兩人就這樣毫無顧忌地擁抱在一起,好像本該如此,又好像有些東西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折身返回的齊奕天看到兩人相擁的畫面,眼底露出的一絲羨慕,轉瞬即逝。
不忍打擾,直到兩人分開,才走過去。
“雲兄弟,慕兄,鄴都距溧州不遠,你們和我同行,順道到王府住一日,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就當為你們送行了。”
雲昕籬笑道:“好啊,我早就想好好宰你一頓了,既然你是個王爺,那我就更不能客氣了。”
慕臨風也說道:“齊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看來慕兄你終於把我當朋友了。”說罷,看了眼雲昕籬,兩人會心一笑。
慕臨風抿抿嘴角,眼裡露出一絲笑意。
雲昕籬寄了封信給陸皓文,三人結伴離開。
“齊兄,你要尋的故人找到了?”
“找到了。”
“無影?”
“是。”
一陣沉默後
“先走吧,這些以後再說。”
“好,不說了,臨風你走快點。”
……
***
許久未有人煙的嵐清山上,草滿青冢,黃昏依舊。
青煙嫋嫋的墓前的那個身影一言不發地將手中的紙張投入火堆中,細細看來,不是紙錢,竟是信箋,一封接著一封,似將前塵往事都付之一炬,火光影綽間隱隱看到墓碑上刻著的幾個字:“恩師松楓之墓。”
火光在墓碑上跳躍,那人燒完手中書信,將壺中最後一杯酒倒在墓前,靜靜地看著最後一絲火光熄滅。
又過了片刻,那人起身,若不是因為天色已晚,你會發現那人竟十分年輕,他拍了拍手,對著墓碑說:“該帶的話我帶到了,該送的東西也送完了,我在這裡也留了不少天,是時候離開了。”沉默了一會兒,那人繼續開口:“松老頭,這嵐清山挺不錯的,你還真會給自己選地方,你們在那邊……算啦,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走了。”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斂了眼中神色,盯著墓碑許久,終於嘆了口氣,幾不可聞地動動嘴唇:“保重。”隨即轉身幾個飛躍,跳入黑暗。
***
齊奕天對到鄴都的路線很熟,一路上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露宿野外的事情,甚至偶爾還好興致地帶他們走奇峰異水的路途,雲昕籬還和以前一樣,只是越發逍遙自在,意氣風發,一副瀟灑的翩翩公子模樣,倒惹得不少妙齡少女含羞帶怯地看著他。
慕臨風也不像剛和雲昕籬出來時那般冷淡沉默,可能被雲昕籬和齊奕天的至情至性所影響,表情也豐富起來,有時甚至還會和雲昕籬旁若無人的談笑,這在以前真是挺難以想象的,慕臨風也能察覺到自己的變化,這種新奇的感覺並不讓他覺得不適。他和雲昕籬之間好像還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卻又好像有些微妙的不同,齊奕天看兩人舉手投足間的默契,他人無法插足的氣場,只是笑笑,也不點破,有些事情,不用說開,順其自然就好。
幾日之後,三人就來到了鄴都。
雲昕籬站在一座豪華宏偉的府宅前,抬頭看著那金光閃閃的“裕親王府”四個大字,不由讚歎,“天哪,齊兄,真夠氣派的啊!”
慕臨風好笑地看著他那誇張的表情,好心地拉拉他的手讓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