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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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車女性用品、四車清潔用品、三車藥品和八車帳篷凌晨三點全部裝車完畢。林森柏睡得迷迷糊糊,接到通知完事的電話便像八爪魚一樣往咪寶身上盤去,一邊盤,一邊用她那嶙峋的骨頭蹭、蹭、蹭,“錢大攻,標語。。。”
咪寶煩躁地轉身,環臂將她一把抱住,不讓她再用骨頭亂硌自己,“沒想呢。。。別亂動,讓我再睡一會兒,清醒了才好想事情。。。”如此,兩人又死糾爛纏地睡了過去。直到破曉十分,咪寶起夜。回到床上,她順便推了推林森柏,迷迷糊糊地說了句什麼話,林森柏登然轉醒,立馬滾下床來,扭頭,啞著嗓子還要嚷嚷:“靠,你不承認你是天才都不行。天生搞公關的料。”說完,她光著腳丫子,連蹦帶跳地跑進書房抄起電話要求源通廣告部迅速開機制版趕造賑災條幅。
時至二零零八年五月十四日上午八點,正是上班高峰,B城人民都在耐心地往公司蹭。往常性急的司機都會罵罵咧咧,而今天,雖說道路擁堵得很不一般,但誰也沒對那罪魁禍首發出指責——馬路上多了四十幾輛滿載救災物資的五噸東風。這些東風各型都有,頭尾統一是本地運營牌照,車門統一漆著“賑災”二字,貨欄上統一掛著白底紅字的條幅,長達半公里的車隊十分引人注目,堵得停死時,甚至有人特意跑上前去,只為看清條幅上的標語:“活下來,就請放心地活下去!”屢有好管閒事的群眾爬上卡車踏梯,扒著車門問司機是哪家捐的東西,司機只一臉深沉道:“老闆不讓說。”
老闆當然不讓說。老闆有史以來頭一次這麼無私地默默奉獻,又怎麼能說呢?得像雷鋒一樣,做好事不留名,都寫到日記裡才好。
“下午四點再發一個車隊,帳篷在前,藥品押後。從今天開始,每天都按今天這樣的點走兩批貨。告訴下面,誰問都別說。”九點,林森柏一到辦公室就衝源通後勤部長交代,“你佈置這些事情的時候也要謹慎一些,把銘牌摘了,不要露出源通的痕跡。四十八小時之內要被人知道貨是源通捐的,我唯你是問。”後勤部長第一次覺得林森柏的形象竟是如此這般的高大威猛,欽佩之下,連連點頭,轉身又光榮而緊張地籌備下一批救援物資去了。
待他離開,門板扣緊,林森柏慢慢闔起雙眼,僵硬地扯起一側嘴角,沉穩呼吸之間,面上本是平和的表情漸漸轉為森森陰戾——這絕非一位慈善家應有的樣子,不過,剛好,她從來對慈善不感興趣——中國的富豪,特別是近代的富豪,大抵缺乏仁慈的心。能仁慈了的,大多不富。
因為中國近代富豪大多史白手起家,屬於被打壓出來的逆境梟雄之流。在他們的事業成長階段,機遇永遠存在,卻幾乎沒受過什麼扶持優待,好容易搞活經濟一下,就要感謝這個TV那個TV了。提及回饋社會,他們想到的首先是創業當初遭受的冷遇白眼,那才是他們對社會的感性認識。
林森柏與師燁裳張蘊兮郝君裔這些二世祖三世祖不同,她是正兒八經的富一代,就連後來成為官二代都要她自己來努力。世家貴族以閒暇和庇護為前提培養出的善良人性與平和心境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她沒那個接受基督耶穌薰陶的命,終日要以一介草根的身份腆著臉遊走於政商高門,箇中辛苦不足為外人道,反倒是弱肉強食的達爾文主義和尼采的精英主義更契合她的心境。
“連運十天也不過兩千多萬。。。比挨個搞公關還值。”她交纏十指置於鼻前。看起來多麼虔誠,但與祈禱無關,她是在向自己報賬——蘇喻卿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喂,好容易做好事不留名一次,你也不用這樣就心疼得要瘋吧?”蘇喻卿將一疊資料夾撒到她面前,在她對面坐下,“你儘量先忍著別瘋啊,這兒可有一堆壞訊息呢。”待她逐個翻開資料夾,蘇喻卿便從旁解釋道:“田桓的賬戶來往很乾淨,就像特意為了應付審查似的規範漂亮。他太太的賬戶也一樣。我查了一部分可能的相關現金人頭戶,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我還查到另一件事——我的一個同學在縱優住B城子公司工作,前臺主管,手下就兩個兵,沒多大本事,但據她說,她有大半年沒見到縱優的老闆了。往年她老闆隔幾周就要調戲她一次,近來沒照面,她倒高興得不得了。”
林森柏將檔案粗粗閱覽一邊後,戴上她那副像絕老花鏡的無框眼鏡,一面飛快地將檔案分類整理,一面用紅色鉛筆圈圈畫畫,“有些往來,數額上沒問題,時間點上有問題。我把日期勾出來,你回去看看數額相加後能不能對上。等於或小於都可以。他們可能用了延時分散的轉移手段。這要是單頁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只能用掃的。田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