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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報》將會獨家報道此次塌陷事故,而作為出現場採訪的唯一《晨報》記者,顧之澤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的名字會出現在第二天的報紙上。
顧之澤烽煙滾滾地奔向現場時,李潤野正對厚厚一沓子選題撓頭。下週安寧市展開“整頓就醫環境專項治理”,為了配合,劉明遠打算做一期醫療衛生的專題。這兒想法固然很好,也很應景,可是劉明遠這小子打算把關注點放在醫患糾紛上,直擊醫療制度改革!
李潤野微微皺著眉,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桌面,劉明遠一言不發地坐在對面的沙發裡,他絕對相信李潤野會簽字的!
劉明遠知道李潤野這個人已經很久了。
早在五年前,他還是剛入行的新人時,就知道省報有隻筆桿子叫“澤原”,文風犀利,發的社評毫不留情直擊要害。那時很多人一邊感嘆澤原的大膽,一邊帶著點兒酸溜溜地心態揣度,這人一定有著強大的後臺,否則他不可能這麼“敢說”,在這種心態下,甚至有人開始揣度,這個“澤原”早晚得捅大簍子,非得出事不可。
三年前,澤原最後一次在省報發的社評是關於“d風廉|政”的,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當時圈裡就議論紛紛,說澤原這次肯定要倒黴了,後臺再大也白瞎了,果然,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看到這個名字出現在報紙上。
從始至終,劉明遠都不知道“澤原”到底是誰!但是這絲毫不妨礙他對這個名字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那種新聞精神抱以絕大的熱情和崇拜。
直到兩年前,他在極偶然的情況結識了一個業界前輩,閒談之中終於知道了澤原的真名——李潤野,現任《安寧晨報》社會版主編。那時劉明遠正準備跳槽,於是毫不猶豫地轉投李潤野門下,他相信李潤野主管的版面是個能說點兒真話的地方。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在《晨報》的這幾年是他最舒心的幾年,他第一次體會到做記者的快樂,李潤野在權力範圍內,給了他最大的自由。
李潤野把目光從選題報告上抬起來,他揉揉眉心,看一眼端正地坐在自己面前劉明遠,無可奈何地說:“劉明遠,社會大和諧時期,你幹嘛每次都要給我找這種麻煩?”
“我覺得不麻煩!”劉明遠毫不客氣地說,“籤個字而已,能有多麻煩?”
“我簽了字,辛老闆那裡也過不去啊。”李潤野用下巴點點報告說。
“你的選題大老闆從來就沒有駁過!”
“唉,”李潤野伸手拿過旁邊的鋼筆,慢慢地簽上自己的名字,“我又得請他吃頓好的了。”
“我可以把稿費給你,抵飯錢。”劉明遠站起身,笑眯眯地去拿報告。
李潤野嗤笑一聲,說:“就那點兒錢,你快算了吧,夠菜錢還是夠酒錢?”
劉明遠從李潤野手裡接過報告,看到上面簽名墨跡未乾,還閃著瑩潤的光澤,那筆鋼筆字骨骼崢嶸、疏朗錯落,卻又流轉飄逸,就好像李潤野這個人一樣,渾身都透著一股鋼氣卻又讓人親近!
劉明遠看向李潤野,這張俊朗的臉他已經看了兩年了,這名字他已經仰慕了五年了,如今每每面對他,他依然不能遏制自己內心的激動。他無數次想叫他“澤原”,想告訴他自己有多崇拜他,可每次都把那種衝動強壓回去,他知道李潤野不會願意別人知道他的過去的,那個辛辣犀利、出鞘利劍一樣的澤原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露鋒芒卻綿裡藏針的李潤野,現在的他少了幾分殺氣多了幾分柔性,不再激進,更多的是冷靜客觀。古人說“士不偏不黨,柔而堅”,劉明遠實在是覺得,李潤野比澤原更有魅力。
“老闆!”劉明遠認真地看著李潤野說,“謝謝你!”
“謝我幹嘛?”李潤野伸個懶腰,“你是我的頭牌,好好寫,我指著你的稿子賣錢呢!”
瞬間,劉明遠覺得眼睛裡*一片,他很想說,我樂意一輩子當你的頭牌!
可惜,兩年了,他始終不敢。
***
劉明遠從辛奕的辦公室出來,拿著簽了名蓋了章的報告書,心裡默默地為李潤野點了只蠟,看辛奕的臉色,估計李潤野得請他一頓好的。他轉回工位時,發現李潤野正在電腦跟前審稿子,看看錶已經六點了,距離封庫還有兩個小時,這會兒正是稿件匯總的時候,李潤野需要逐一審稿,會忙得沒有時間吃飯。
劉明遠想了想轉身下樓了,廣場東側有家淮揚菜館,李潤野最喜歡吃他家賣的大煮乾絲和揚州炒飯。
等劉明遠拎著外賣盒子回來的時候,李潤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