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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他一番,嘆了口氣:“老李,你是個正直的人,要不是為了孩子,怎也不會逼到這種地步。我今天就算那你當了朋友……我在猶豫。”
“猶豫?”李澳中重複了一遍,咂摸著這兩個字的滋味。
“是的。猶豫。”烏明清苦苦一笑,“我思量到底該不該徹底毀滅這個地方。我畢竟是人民警察,偽劣產品對社會的危害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它畢竟讓丹邑縣老百姓富起來了。你說我狹隘也好,地方主義也好,可我畢竟是在丹邑縣長大,對這裡我有著太深的感情。況且,因為製假,丹邑縣發展起來的畢竟不止假貨,種植、養殖、餐飲、建築、農村勞動力就業……我忍心全毀了嗎?更重要的是,我拋不開自己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雙倍工資、流水花園的小別墅,遠不止這些。慢慢的你就清楚了。這就是咱們的封口費呀!你說我能不猶豫嗎?”
李澳中沒有回答。
“澳中。”烏明清的稱呼親近了許多,“老盧頭你打算怎麼辦?”
“先關他一夜。該想的讓他想清楚,想清楚了說出來就流利多了。”
4
回到派出所,李澳中沒理老盧頭,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吃過早飯,他問民警小馬,“昨晚老盧頭到這兒有什麼反應?”
“一肚子的冤枉。”小馬說,“一個勁兒問我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我也不清楚,看來他自己清楚的很,鬧過一通就不言語了,老老實實在二號房裡呆了一夜。”
“事情緊迫,咱們這也不合法律。”李澳中說,“把他帶到我辦公室去吧!”
老盧頭有五十多歲,身材瘦小,眉眼靈活,看樣子年輕時也不是什麼安份人物,只是老了才不得不老實下來,縮著脖子蹲在地上一聲不吭。
“來吧,坐到椅子上去。”李澳中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座椅。
“姓名?”
“盧宗佑。”
“年齡?”
“五十五。”
“籍貫?”
“本鎮的。”
“知道為啥進來嗎?”
“不知道。”
看來這老頭昨晚確實想清楚了——想清楚答辯詞了,對答如流。李澳中拿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好了!好了!盧宗佑,你也別說了,我也不問了,於渤海收了馮世貴的錢,早把機器還給人家了,順便把你賣給了馮世貴。”
老盧頭立時面色如土,在椅子上抖個不停。李澳中滿面嚴肅:“你也別怕,你是白老董事長的恩人,他也不想讓白老頭難堪,所以託我把事情問清楚,給你一萬塊錢讓你離開神農鎮找個地方養老去。”
“這是錢。”李澳中從牛皮袋裡抽出鈔票扔在他面前。“點一點。要是交代了你拿起來就可以走人了。不說,錢我還給馮世貴,待會兒就把你送到縣公安局去。”
老盧頭的眼皮像風裡的枯枝一樣抖個不停,緊緊盯著厚厚一沓錢,卻遲遲不伸手去拿。“快點兒。”李澳中不耐煩的催促。“這是馮世貴的爛事兒,我不想浪費時間,不要就算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你不說,憑你留在庫房麵粉地上的腳印我也可以把你送進大牢。”
“這…這錢…真是馮世貴給我的?”老盧頭問。
“確切的說是白思茵給你的。不要我可走了。”
“要!要!”老盧頭神情激動,敏捷得像頭豹子,抓起鈔票飛快地點了點,塞進了衣兜。
“說吧?”李澳中拉長了語調提醒他。老盧頭平靜了一下,一手捂著口袋,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來。小馬記錄之後讓他看了看蓋上手印。
“好了,你可以走了。”李澳中說,“記著把錢存到銀行裡,別帶在身上。另外……找個別人找不到你的地方去,安安生生養老。”老盧頭一迭聲的答應著,急急忙忙地走了。
李澳中拿過筆錄,仔細看了看,於渤海的大名赫然其上。這下子就套牢了他。李澳中吩咐小馬:“這是於渤海的手機號,你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李澳中要見他,讓他立刻到派出所。”
小馬撥通電話,對答了幾句,捂住電話告訴李澳中:“他說他在北海道。”
“不管在什麼地方,哪怕是在他媽肚子裡,讓他中午十二點以前到派出所!告訴他,他只有兩個小時了。”
小馬放下話筒:“他說他坐火箭趕回來。李頭,你真厲害,一聽是你,這於渤海連個屁也不敢放。”
“他只是摸不清虛實罷了。”李澳中嘆了口氣,想起刑警隊時的歲月。若不是那時的聲名鎮著,別說是我,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