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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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發現少女的身體絲毫不動,極不自然,又判斷並非沉睡:接著他回到原先的念頭,推測她果然是個娃娃,並加以觸控。
冰冷僵硬的觸感與人類截然不同,令少年聯想到石頭;但他左思右想,依舊確信這是人類,而毫不動彈的人類,便是屍體。
少年明白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被焦急情感吞沒,全速奔離樹林。
少女的屍體被遺留下來,無法融入林中;因為短時間內不會腐敗與分解,不能歸於塵土;又因為全身充滿藥味,動物也不當成食物。
少女的屍體是孤獨的,即使散落於周圍的花朵被風吹走,她依然留在原地。
方才的少年回來了,他的身後跟著一名青年;青年是少年的鄰居,少年打從心裡信賴這位大了他一輪的青年,甚至更勝於信賴雙親。
少年對自己的雙親漠不關心,他們從不曾做過也不曾賜予自己任何快樂、有趣、了不起的事,但青年不同。
少年囚過於信賴,注視著青年的眼睛裡甚至因亢奮而含著淚水。
青年曾帶給他許多未知的體驗,讓他試射空氣槍,帶他去露營,教他彈樂器,讓他在屋後的E地開車,給了他許多雙親小曾給予的刺激及經驗。
他認為青年什麼都懂,處理屍體對青年而言定是家常便飯。
然而,在少年熱烈視線注視之下的青年,其實毫無屍體的相關知識:自國中時外婆因罹患糖尿病及痴呆死亡以來,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屍體,而他的膽子並沒大到能若無其事地面對突然出現的屍體,因此他的心中又焦急又恐懼。
得去報警——這個念頭支配著青年,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打算撥打一一O,卻又轉念,回過頭來俯瞰少女的屍體。與少年一樣,青年也覺得她不像屍體,甚至覺得美麗。
青年的性癖好極為正常,並沒有戀屍癖;饒是如此,他仍舊覺得少女的屍體美麗。
見她蒼白的肌膚、上了死人妝的嘴唇與光澤未失的黑髮,他不禁想道:雖然她死了,卻還保有色彩。
外婆的屍體沒有色彩,從任何角度看來,都只是失去生命的物體。
外婆總以微薄的老人年金給他零用錢,在他被母親斥責時出面緩頰;偶爾去外婆家玩時,外婆便會帶著滿臉的皺紋,準備大量的點心迎接他。
外婆痴呆後,已經認不得誰是誰了;外婆死後,青年整理家中時,發現了一隻寫有自己姓名的信封,裡頭放著三十萬圓及一張寫著「對不起,外婆只有這麼點錢可以給你」的信紙。
看著外婆的屍體時,青年沒有這些感覺,,但見了這個不知姓名、來歷的少女遺體,自己竟然覺得她美麗,這讓青年大為震驚。
這種感覺立即化為佔有慾:青年觸控少女的屍體,屍身是冰冷的。
站在身旁的少年互動打量著青年與屍體,發現這道視線的青年便對少年說道:剩下來的我會處理,你可以先回去。
對青年寄予全面信賴的少年更加提升了青年的評價,用力地點頭並離開了樹林。
青年為了冷靜下來,伸手拿菸,卻又覺得抽菸是浪費時間,便扛起屍體,將屍體放到停在樹林前的車子後座,發動車子。抵達公寓時,他謹慎地檢查周圍,確定四下無人後便揹著屍體急奔上樓。
到了玄關前,他想起鑰匙還插在車上:青年將所有鑰匙都套在同一個鑰匙圈上。
公寓的某處傳來腳步聲,同一瞬間,青年揹著屍體折返,拔下鑰匙後再度奔上樓梯。
青年忘了檢查四周,因此沒發現公寓走道上訂側女孩佇立著。
女孩凝視著青年與青年揹負的屍體,青年對女孩投以抽搐的笑容,女孩卻毫無反應:他不屈不撓地繼續微笑,女孩仍未反應,於是青年解釋背上的少女是在他開車時睡著的,他想帶她到屋裡好好休息。
女孩聽了,便問,她在睡覺嗎?青年連忙點頭。
此時,布鞋從屍體的腳上脫落,青年彎腰撿拾布鞋,屍體卻失去平衡,大大地往後仰,青年連忙壓住屍體背部。
女孩仍注視著屍體,再度詢問:她在睡覺嗎?青年的全身冒出冷汗,他連點了好幾次頭,抓起布鞋,以顫抖的手開啟門,逃進屋裡。
他將少女的屍體放上床鋪,從冰箱裡拿出可樂一飲而盡,又連抽了兩根菸,泡了杯即溶咖啡喝上幾口,才總算冷靜下來。
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瞥了少女的屍體一眼,思索她為何身亡.,是事故?是疾病?無論原因為何,夭折便是不幸;但沒加以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