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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竟然迷路了,每棟樓都是骯髒鄙陋,每條巷子都是汙水橫流,當他發現迷路的時候,已經走進了一個漆黑的小巷子,這裡沒有燈光更沒有霓虹,他有點慌亂,心臟怦怦直跳,生怕從黑影裡突然躥出一個歹人。而當他一腳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時就更加不知所措了,背靠在牆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本可以離開,但是好奇心戰勝了一切,他掏出手機,用螢幕做光源,蹲下來看個仔細。
那是一個人,在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的時候,戴環生不敢確定那是一具屍體。他伸出手推了推那人。
“喂?”
那人的臉趴在地上,紋絲不動。
然後,戴環生聞到了一股味道,一股血腥味,再用手機螢幕照一下地面,但見鮮血汪了一大片。他大驚失色,立即報警。
蘇鏡趕到現場的時候,小巷子已經用警戒線圍了起來,幾個一百瓦的大燈泡照著屍體,同事們正在勘察現場、拍照取證。
“蘇隊,現場被破壞了。”猛子懊惱地說。
“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這麼快就被破壞了呢?”
“你看這地上到處都是汙水橫流,要想提取腳印只能走出這片汙水區,而那裡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圍觀了。報案的人大呼小叫,幾乎把全村的人都喊來了。”
“哪個人報案的?”
“喏,正在做筆錄呢。”
戴環生很激動,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被謀殺的人,所以語調非常激昂,掩飾不住興奮和激動,套子時不時地告訴他:“慢點,慢點,別激動。”
“哎呀,這裡很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摸黑往前走,結果一下子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我第一感覺就是,糟了,出事了,我拿出手機一照,就看到他趴在那兒了。”
“這裡這麼黑,你怎麼走到這裡來的?”套子問道。
“我這不是迷路了嘛!”
“你不住這兒?”
“我今天剛搬來。”
“你發現屍體的時候,周圍還有別人嗎?”
“沒有了。”
套子又問了他幾個問題,留下了聯絡方法,告訴他以後有事還要找他。戴環生有點戀戀不捨,真想跟警察多聊一會兒,這畢竟是他的人生第一次。
蘇鏡戴上橡膠手套蹲在屍體旁邊,猛子說道:“背後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傷口。”
蘇鏡微微點頭,和猛子合力將屍體翻了過來。那是一個年輕人,年齡大概在二十七八歲,嘴唇破裂,臉上、額頭上有大片淤青。他穿了一件深藍色的T恤衫,胸腹處漫了一大片血跡。
猛子說道:“這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預謀殺人。”
“何以見得?”
“你看這人的胸部、腹部被人捅了起碼十幾刀,從這些刀口中,我感到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你說這是報復殺人?”
“嗯,”猛子凝眉沉思道,“如果不是復仇,很難想象兇手會將他捅成一個篩子。”
蘇鏡呵呵一笑,說道:“西安警方曾經接到報警,說是有一個女的渾身是血,倒在馬路邊生死不明。他們趕到現場後發現女子已經死亡,而且身中八刀。你覺得這是報復殺人嗎?”
套子接道:“這叫激情殺人。”
猛子頓時不好意思了,白了套子一眼,嘟囔道:“用你多嘴?”
藥家鑫八刀奪命一案曾經鬧得滿城風雨舉國皆知,所以連砍八刀未必是報復殺人,蘇鏡拍拍猛子的肩膀,說道:“你的思路也是一個方向,而且是很重要的方向,我只是提醒你,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之前,任何謀殺案都可能比看上去要更復雜。”
男子下身穿一條大短褲,口袋裡鼓鼓囊囊的,一個牛皮信封露出了一角,蘇鏡輕輕地將信封扯出來,透過信封敞口,他發現裡面裝著一沓人民幣。
男子的身份則成了謎,因為他沒有攜帶身份證,身上也沒有手機。
蘇鏡環視四周,然後問道:“小邱,兇手殺人之後怎麼逃離現場呢?”
“丁莊村的小巷子四通八達,隨便從哪個出口都能出去。”
“每個出口都是燈火通明,”蘇鏡說道,“他把人捅成這樣,自己肯定也渾身是血吧?”
“你是說他換了衣服?”
“你覺得呢?”
第二天,蘇鏡主持召開案情分析會,十幾個人濟濟一堂,聚精會神地聽著,其中幾個人還抽著煙,時不時地噴雲吐霧。
法醫楊湃說道:“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