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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的深褐色戰馬拖著一路狂奔,胸前傷口滴落的鮮血似散落的花瓣斑斑點點灑在草葉上。
“小諾!!!”
已完全嘶啞的嗓音聽在自己耳中,是如此的陌生。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一場無法掙脫的噩夢,片刻之前的歡愉恍若隔世,吳鳴只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快得像是下一個瞬間就要炸裂開來。
下意識地伸手拔劍,方才醒起已經當兵器擲出去了,吳鳴暗暗咬牙,催馬上前,緊追而去,企圖在馬匹完全失控以前阻止住它。
終於靠近了,吳大將軍仗著稔熟的馬術功底,斜身褪去馬鐙羈絆,整個人從馬鞍上騰躍而起,飛撲向那匹深褐色戰馬。
速度太快了。吳鳴心裡默唸著,一面勉力從歪斜的姿勢中矯正過來,幾番顛簸,好容易騎到了馬背上。
才小舒了口氣,前方卻出現了教他愈發如墜冰窟的場面:五丈開外的正前方,蔥鬱的草叢驟然消失,一道石崖閃爍著冰冷的靛藍色光芒。
這一通毫無目的的狂奔,不知不覺他們竟已置身梭子河畔的石崖之上!
“停下、停下!!”
吳鳴的怒吼完全不起作用,深褐色戰馬全然聽不見命令,竟然向著懸崖下面筆直衝去!
縱使身經百戰,也不曾有過此刻膽戰心驚的體會。吳鳴絕望地企圖撥轉馬頭,雙臂與馬韁死死糾纏,直到血脈都被阻滯,所有知覺都已麻木。
然而心底深處,他明白,來不及了。
很明顯,深褐色戰馬具有經歷過沙場殺伐的馬匹特有的一根筋,即使已經辨不清方向,還是隻知道拼命向前再向前。
溼滑的雨後草地上,泥濘狼籍,戰馬終於在懸崖前一尺處轟然倒下,碩大的馬身慣性地滑向前方。
越是臨近懸崖,越能感覺到大自然的無情威力。朔風怒吼,吹得吳鳴什麼都聽不見,眼前視野也格外狹窄,整個人似已被烤成焦炭,化作飛灰。
卻偏偏還在掙扎,盡最後一次努力,想抓住最後一線希望。
戰馬的悲鳴遠遠從澗底傳來,隨即被湍流巨大的轟鳴聲蓋掉了。
心如死灰的吳鳴勉強睜開眼睛,卻驚奇地發現前方崖畔草叢中停留著一隻皙白修長的手。當下不及多想,跌跌爬爬撲上去一把攥住!
文諾的靴子已不見蹤影,髮絲散亂,胸前傷口還在慢慢向外滲血,整個人懸在半空,神智卻漸漸清醒過來,抬起臉望著牽住他手腕的吳將軍,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從唇形上吳鳴辨出他說的是“放手”,不由心痛如絞,吼叫著:“不,決不!!”
吼完吳鳴才發現,自己牽住的,正好是文諾受傷一側身體的部分,他已經痛得唇色煞白,整張臉血色全無。
“你別亂動,我拉你上來、我拉你上來……”吳鳴喃喃地說著,心裡清楚對方根本聽不見,只怕是不如此自言自語,自己就先崩潰了。
之前順著胳膊流淌到手掌上的血液變成了潤滑劑,要想抓緊文諾的手已經是很困難,更談何拉上來!
風仍在耳畔不住咆哮,吳鳴感覺到掌心裡那隻手在漸漸失去溫度,慢慢滑離掌握,心底的絕望也隨之一點點加深。
那對深黑晶亮的眸子裡竟帶著笑意,溫柔至極的笑意,似乎已經不是人間所有。
掌心裡終究變成一片虛空。吳鳴眼睜睜看著那個修長纖瘦的身影緩緩墜落,風掀起栗色長髮與黑色袍襟,露出裡面玉色內袍,飄搖飛翔優美如舞蹈。
湍流遇到河心大石,濺起的水霧有數丈之高,蒸騰喧囂,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清。
吳鳴的手仍然向下保持著緊握的姿勢,泥雕木塑般呆在原地。許久許久,直到風吹上臉頰,冰冷黏溼的感覺才告訴他,不知何時自己已淚流滿面。
☆、第六十一章
公元二O一一年。
“吳鳴!吳鳴!!”
大鬍子氣急敗壞一通亂嚷,終於將迷離狀態的吳帥哥喚醒:“啊?怎麼啦?”
“怎麼啦?你大白天做夢呢你?”錢大導演氣呼呼叉著腰,居高臨下看著坐在車後排發愣的大明星,“到地方了,準備準備拍外景!這場是重頭戲,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知道了,錢叔。”吳鳴無精打采地回答,晃晃悠悠從車裡鑽出來,眯著眼打量四周。
錢叔哼了一聲:“小李你幫我看著他點!”一甩袖子走人,嘴裡還在唸唸叨叨,“沒見過這麼困法的,昨晚去偷了雞還是怎地!”
吳鳴對著完全不給面子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