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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表情不動地說。
自從他作為交換條件,被那名叫做“忘塵緣”的僧人送入一處名為“鬼差工坊”的地方後,已是親歷過常人所無法想象的殘酷景象。
在那裡,北辰元凰忽然就感覺,原來國破家亡的自己竟是如此幸福——因為他還活著,還算完好地活著!
“呵……”
恨不逢抬手一引,魔元靈光自動沒入別見狂華的心臟。
北辰元凰一揮衣袖,取出一個散發古怪氣味的罐子,直接將那團已變成黑色的血肉封入罐子中:“接下來……”他說到這裡,卻微微有些遲疑。
接下來,應該怎樣做?
蛇屋的主人並沒有對此事以交代,只說“你們看著處理便好”。
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忽然悠悠自船外飛來。
蝴蝶半途變為一片火紅楓葉。楓葉墜入北辰元凰掌心,那是來自楓岫主人的友情提示,自動幻化出一行文字:
“東品之東,北崖之北……獨愛疏櫻一枝香”
落下孤燈。
……這一日又再度飄起了雪。孤獨的亭佇立雪中,白雪逐漸將石階掩埋。
羽人非獍獨自坐在亭中除錯琴音,聽聞腳步聲抬起頭,就看見慕少艾晃著煙管踩在臺階上,手裡還提著兩壇酒。
“哎呀呀……”
“你很閒。”
白雪飄落在黃衣裳老人家的肩膀上。
“呼呼呼~~”慕少艾修長的眉毛幾與雪花融為一體,寬袖長袍金棕右襟,像是異族意趣,又似中原風情。他搖了搖手中的酒罈,順手用煙管敲開封泥,將另外一罈丟過去。酒香充溢滿風雪,也讓冰冷的白雪,染上微暖的酒意。
是慕少艾太閒嗎?
不,他不閒。
中原這邊剛剛窺破異度魔龍真身,就被魔君派人踏平了琉璃仙境。本以為取得破魔箭和許久前曾參與道境魔界之戰的組織萬聖巖接上了頭就能得到強援,原本的“強援”殷十九就被異度魔君閻魔旱魃打成重傷,還得白髮劍者千里奔波救援。
作為中原一方檯面上的領袖談無慾已經走得要被磨破鞋三雙,同樣是支柱,琉璃仙境之主藥師老人家怎麼可能有空閒。只不過羽人非獍最近接二連三地遇上了麻煩,作為朋友的慕少艾實在放心不下,就偷偷撂挑子給屈世途,跑來這邊忙裡偷個閒。
“老人家吾是特意說來給你放心,小九傷勢無問題,應該人在西武林躲清閒。”
羽人非獍接過酒罈,拍開封泥喝了一口,沉默抬起雙眼看向慕少艾。
大概是表情太萌,慕少艾忍不住又“呼呼呼”:“羽仔,真不打算與他聯絡?”
“嗯?”羽人非獍疑問。
“養父子也存父子親,你不讓小九回來,見一見那位的養阿公?”慕少艾轉身悠哉悠哉在臺階坐下,掃掃雪,將酒罈放在身邊:“正如這壇酒,若一人獨飲,可能稍顯澀味。但有人作陪,是否能顯香甜?”羽仔啊,有些事不要總是一個人悶在心裡,找個人分擔下,比如那說要退隱已不知跑到哪裡去的某個人。
白髮劍者歸來說,殷十九很有可能會入魔。
慕少艾卻不相信那個人會輕易傷在異度魔界算計下,八成是嫌煩了故意借魔界的手收拾自己的爛攤子,順便“重傷遁”以免自己暴露人前。
看,閻魔旱魃的視線立刻就重新轉移回萍山……還虧小九口口聲聲,一定要保護恩人練峨眉。
“他受傷了。”
羽人非獍更加沉默,出聲制止慕少艾蠢蠢欲動的小心思:“已成親的人,便莫要再涉入武林。”
“哈~”慕少艾不置可否地一笑。
說起這件事,老人家心中還有些憤憤不平。殷十九人一走,什麼事情都丟下,法門到處找人找不見,統統飛書發往琉璃仙境。
“呼呼呼……結婚總要有喜帖。鬼梁兵府不日即將有喜事代辦。整日待在落下孤燈你快要埋進雪裡,不如與吾一起走一趟,換種心情?”
萍山落地,狂龍出關。罪惡坑首狂龍一聲笑已然重現武林,他手下的那群亂七八糟自然也跟著現身。羽仔出身罪惡坑。月不圓孤獨缺正是他的師父。
慕少艾索性邀請羽人非獍一起出去走,不想讓這位好友一直陷在往事的灰暗情緒裡。
君不見落下孤燈的冰雪真是越積越厚,老人家穿再多衣裳都仍然感覺寒風颼颼。
一陣風吹過,晃動落下孤燈亭上懸掛的燈籠。
燈搖,影晃。羽人非獍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