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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眼睜睜地看著屬於羽人非獍的身影嗖地一聲過去了,樹梢飄過幾根羽毛。他又眼睜睜瞧見白霧瀰漫,月下白髮黑紫衣裳的劍者身形一閃即逝,只留下漸漸散去的薄霧……
月,一般地淒涼意。
“呼呼呼……哈。”
關心則亂,此時心神一定,慕少艾立刻記起先前不同尋常之處。比如他分明第一個通知了素還真,但對方看起來毫無動靜。再比如若小九當真已背棄中原,他其實絕不會放知曉太多的自己活命。
黑髮紫衣的少年雖然年輕,可他“體內”的玄雨卻一定有方法要了慕少艾的命!
所以圓教村見面,又怎會如此平靜?
慕少艾悠哉悠哉地靠在了樹幹上。
哎呀呀,老人家年紀大了體質有夠差~~一路奔波實在是累,還是守在這裡等待上前拼殺之人,預祝諸位順利歸來~~
但是羽人非獍又是怎麼跑去異度魔界的捏?
殷十九進入圓教村廢墟,吞佛童子朱厭魔火開道。紫衣黑髮年輕人不動聲色,指掌之中留下一縷遊絲。
異度魔界自成一個空間,侵入苦境,暫時也不過是將存在異境的魔界與苦境連線起來。吞佛童子朱厭開道,以魔火指引通往魔城的正確方向。殷十九一步之遙已是空間逆轉,卻在外留下一根遊絲用心神聯絡苦境之現實。
開在圓教村的臨時入口,便有了破綻。
魔界似乎出於某種原因,並不認為殷十九真正會與正道合作。彷彿是數百年道境那一戰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內情,所以讓魔界先知很放心地將人引至六屍鬼木牆前。
用枯骨和陰木構建的牆壁是六先知蘊養魔體之所在,也是異度魔界前哨火焰魔城外第一道防線。
至於三路守關者,本就是能夠自由活動的奇異空間,是隨著需要往復調派之王牌。
就這樣殷十九見到了別見狂華,也見到了被抓走的色無極。
他從色無極被抓走開始似隱隱狂躁的情緒於是徹底歸於冷靜。只要他存在,異度魔界絕無可能對色無極下手。
這一切,似乎並未有分毫出乎意外。
……時間再倒回到前一日。
那時慕少艾迴到琉璃仙境,從屈世途口中得知殷十九已見到魔界送過來的色無極的首飾。
老人家第一反應直接下到崖底告知素還真。明面上歸隱的清香白蓮實際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異度魔界之動向,而與琉璃仙境有著某種默契存在的殷十九,則是未來計劃中無法缺少的一個環節。
慕少艾策略並沒有錯。素還真得知此事,毫無遲疑地判斷殷十九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正是笑蓬萊。
但那時距離殷十九離開琉璃仙境已是有多個時辰,所以白髮劍者乾脆守在了笑蓬萊通往中原的要道之處,守株待九,果然等到了某位手指上晃著七彩錦囊的年輕人。
那時,慕少艾正在醫治金八珍。
他雖遲來一步,卻也無法坐視金八珍之傷情。殷十九下手狠戾毫不容情,金八珍一身武骨幾乎被廢去泰半。
慕少艾留下了,耽擱了一陣子。那邊白髮劍者已經第一次與殷十九接上頭,並在寥寥數句話間已達成了協議。
基本上都是殷十九在說,沉默的白髮劍者用眼神示意在聽。
“我已去過萍山,見過了練峨眉。”
“我已從元禍天荒的頭殼裡找出了魔界地形圖。”
“我知道傲笑紅塵此刻被關在何處!”
萍山位於萬丈高空。
唯有七彩雲霓才能到達此處。
開啟七色錦囊意味著萍山落地,數百年前道境一戰,萍山曾經落地過。早在百多年前的道境之戰中(不管其中有怎樣隱情),立場玄宗一方的玄雨,與練峨眉擁有一份戰友之情。
“練雲人並未拒絕我之安排,萍山已經落地!”
這裡面還涉及到另外一位高人。
一直化出楓葉跟在殷十九身邊的神秘聲音楓岫主人,不知出於怎樣的原因,暗中運作施法,千里之外掩去山峰落地異象。
四目相對含意猜測,其實素還真並未和殷十九有過怎樣的交道。
但在那一刻,化身的“白髮劍者”彷彿已和黑髮年輕人有著多年的默契。時間不足,全部計劃已來不及推敲,但有練雲人伺機相助,已是先佔魔界三分勝算!
——時間不夠全部解釋也已來不及,那就暫時先瞞過慕少艾。
於是山坡上殷十九現身等待魔界派人發出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