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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淒涼。
年輕人踏著瓦礫前行。
在他前方,白衣紅髮的魔者平靜地站著,目光注視天際之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殷十九已來到他後方三尺,吞佛童子這才轉過身,抬手召來朱厭往虛空一劃。
劍刃所過,火焰吞噬了黑暗。
一處通往不知名漩渦的通道開啟,四壁皆是被火焰所凝固的空間亂流。在空間之道上,異度魔界的造詣遠超苦境,出生於異空間的他們有著天然的基礎。
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通道,但時間卻已相隔了數百年,殷十九升起懷念的感覺。
吞佛童子道:“請。”
黑暗將吞噬有勇氣踏足的凡人。
一步踏入,環境陡變!
黑暗自生影像,年輕人停步就像是用一生的力氣看盡了自己的一生。
他三歲那年得知身世,七歲時拜入了“組織”,十三歲歸入小廝門下,二十一歲始見到血緣上的弟弟,三十七歲那年下雨的季節因破解鬼差的楔子命令,而被斬殺於小廝手下……這中間像是掠過了無數歲月……影像模糊!
歲月戛然而止。
黑暗後方傳來數聲尖利慘呼!
“……你們啊,什麼時候能長點記性。”殷十九清朗的聲音響起。
敢於對邪魔的記憶探出觸手的魔,被反噬的邪元燒成灰燼。記憶中的環境剎那再度還原成深邃無盡的黑暗,而黑暗的末端,已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堵遍佈枯木灰色的牆。
此地已是火焰魔城。
枯木與枯骨所構建的牆將魔城遮在後方,讓來人無法對魔界一窺虛實。
天是陰沉沉的灰紅,地似浸透淤血的土。吞佛童子那身白衣卻奇異般與天空融為一體,無聲無息地站在枯木牆側。
就見灰暗天穹上有兩道光芒筆直降落,一名披甲帶盔的魔族雙手持戟擋在色無極身前,另外一名黑色戰甲帶著黑鐵面具的黑髮魔族正是神無道守路者別見狂華。
殷十九低頭蹭了蹭鞋底紅色的土,抬頭看。別見狂華是一名魔族女將。所以她得以能夠貼身挨著色無極站著,雙手抱著懷中黑色的劍,面具遮擋了表情,保持沉默和警惕,能隨時根據情勢將劍架在人質的脖子上。
被抓走已有一日一夜,色無極看上去除了氣質有些萎靡,表情挺鎮靜,紅衣依舊,紅褐色的髮髻紋絲不亂,整齊的劉海壓低了眉眼,抿著唇倒有著幾分剛毅。
魔界還是希望能好好理智地談談,而不是一開始就犯了殷十九的忌諱,與他翻臉。
“你……還好嗎?”
年輕人抬起頭,壓低了語調柔和地問。
“我。”色無極回道:“還好。”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將你丟入奇怪的池子?有沒有讓你服用奇怪的東西?”
殷十九無視了周圍一切,聲音低柔又問。
“並未。”色無極神情更鎮定了些,目光盈盈看向殷十九:“這些人只是將我抓來,丟到一處空曠的地方,除了這一次,並未有誰接近我。”
年輕人很滿意。
“現在,可以談一談了。”
殷十九聲音清冷,這才有部分目中餘光轉向那堵灰木骷髏構造的牆。六屍鬼木牆,內中以奇異妙法修行著魔界魔族的六名智者,在如今的當下,他們便是異度魔界行動的主使人。
“……久見了,閣下。”一把蒼老的聲音首先說道。
殷十九道:“雖同為魔界,但我並不記得見過你們。”
“邪者之名,流傳已久。”低沉的語調傳來:“直說來意!”
“我要色無極。”殷十九直接道。
“拿練、峨、眉來換!”第三道聲音尾音仇恨地念出那個名字。
“七彩雲霓能落萍山,萍山自有峨眉影。”殷十九五指一揚,從袖子裡掉出七彩錦囊,束口的絲帶勾在小指上,晃啊晃。
“你如何證明?”又一道虛無緩慢音調。
“沒有證明。”殷十九道。
“嗯……”詭異聲音忽大:“不夠!”
這個條件,遠遠不夠。未能證明的方法,卻能換回真實活著的人,異度魔界打著算盤認為自己還可以多爭取。
“確實不夠。”殷十九道:“再加上傲笑紅塵,也許差不多?”
他手指一勾,錦囊往袖中略收三分。
至始至終年輕人的目光大部分都被放在色無極身上,不但無視了四周魔將,更是不將鬼木牆內談交易的魔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