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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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過,而你也並不知道厄尼斯是……是個女人。”
“為什麼?”
“因為皇家工程學院,”伊琳拼命張開口說,“……不收女性。”
科勒點頭:“皇家工程學院不收女性。厄尼斯只有裝成男人才有機會入學。”
丹斯基很久沒有說話。“憑什麼要相信你們?”他最後說。
“考慮一下,如果把這事說出去,會給聯邦軍丟多大的臉。他們會怎麼對付你?”科勒說。
“……你們沒有證據!”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嗎?”伊琳說,“他們知道你是什麼人。想想看吧,他們甚至不願意跟你一起洗澡。”
這戳到了丹斯基的痛處。他緩慢地放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頹然跌坐在地上。
伊琳衝向門口。她仍有些腳下發軟,腦袋發暈,渾身發冷,但科勒過來想要攙扶她時,她還是搖頭拒絕了,自己給自己拉上領口,繫好腰帶。
貓從門外跺進來。它抬頭探詢地望著伊琳,見她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大礙,於是繼續朝裡邊走去。它站在丹斯基身邊,歪頭打量他流滿了血的臉和被四芒星劃出的傷口,忽然抬起爪子朝他臉上一頓猛抓。
上士慘叫起來。“該死的畜生!”他起身撲向前去捉它,但貓已經竄回門外,跳進了等待在那兒的騎士懷裡。
“傷得不輕啊,上士,”繆勒森中尉不知從何時上了樓,這會兒冷漠地揶揄他,“真抱歉。可你要明白,隨便逗貓是會惹麻煩的。”
黑貓舒服地縮在她的臂彎裡打了個哈欠,腦袋枕在爪子上。
“來吧,丹斯基上士,”中尉走過去,扯著他的上臂將他提起來,“咱們去找卡沃先生給你瞧瞧傷口。小事兒,被貓抓傷而已。希望那群混球給咱們留了點兒酒。哦,我不是故意的,你得小心看路。”她讓丹斯基的頭在門框上狠狠磕了一下。
等到伊琳再次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坐在了另一個燈光明亮的房間裡的床鋪上。床單很潮溼,還有股黴味,下邊墊的是稻草。
貓盤著尾巴蹲在矮桌上舔它的爪子。科勒站在門旁邊,有些緊張地盯著她,彷彿害怕她會發瘋似的。
“謝謝你,科勒。你……”伊琳說,努力想找個話題,“你的莫特諾語說得很棒。”她甚至從沒見過科勒·達託雷一次說那麼多話,而且如此順暢。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鬢角,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疊起來的紙,開啟給伊琳看。
“格洛斯特先生。”他說著指了指仍舊沉浸於舔爪子的愉悅裡的貓。
那張紙上用潦草的筆跡寫著莫特諾的常用語,跟科勒剛才說的話一字不差。只有最後一句話他沒來得及念出來。
“哦,我該想到的。”伊琳乾笑了一聲,“下去跟他們喝酒吧,我沒事。你有紙和筆嗎?”
他從箱子裡翻出信紙、蘸水筆和一瓶墨水擺在貓身邊,對伊琳和貓點了點頭,拉開門出去了。
伊琳照中尉的吩咐反鎖了門,然後重新倒回床上,側躺著,閉了一會兒眼睛。她胃裡的噁心感盤桓不去,冷冰冰黏糊糊的,像那枚還被捏在手裡的勳章上的血。
她覺得無力又憤怒——憤怒於自己的無力。一個十三歲以後連偷偷練習劍術也不被允許的公主,轉動手腕只是為了寫字、刺繡和彈琴。現在她的手背手腕上也全是紅色。丹斯基去搶勳章時把那些血抹得她滿手都是。
她乾嘔一聲,又咳嗽起來。
別想那些了,她告訴自己,然後揪起床單把手上和勳章上的血跡擦掉。真是諷刺,誰會想到竟然是莫特諾的軍功勳章從莫特諾的軍人手裡救了威特拉尼亞的公主一命?
“你想要什麼?”她問那隻貓,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起初你毫不猶豫地答應幫我時我就問過很多遍。可你從來只告訴我一個答案。”
貓終於把爪子放下了,歪著頭看她。
“‘您會看到的,殿下。’”她低聲重複那句話,“你看起來什麼都不關心,實際上同樣也有渴望得到的東西。為此你像個賭徒一樣把籌碼全押在伊琳公主身上,對不對?”
她知道盧克里奧不在乎金錢,不在乎名望,更不會在乎權力。也許他想要重振他的家族。但伊琳不可能給他,安塞爾也不行,就連皇帝陛下自己也做不到。除非聖光之子高舉的利斧調轉方向,讓金焰樹家族的帝國一夕覆滅。
貓把蘸水筆往伊琳的方向推。伊琳翻了翻眼睛,趴在床上艱難地伸手去幫它拔開筆帽,開啟墨水瓶往裡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