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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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丟擲屍體渾然不當一回事,便知絕非尋常人物,卻不知為何他寧可丟下兩具勢必引起軒然大波的屍體,也不願留下腳印?方多病喃喃自語,“難道這人不是害死慕容無顏和吳廣的兇手?如果是兇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我知道了!”他眼睛一亮,“這人的腳肯定有毛病,他平日一定自卑得很,所以無論如何不肯在雪地裡留下腳印。”方大公子得意洋洋的說完他的妙論,卻發現李蓮花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樹上留下的落足痕跡,葛潘走過去不住翻看慕容無顏的屍體,似乎並沒有人聽見。
張青茅對這三人敬若神明,在一旁靜靜聽著,張慶虎卻開口道,“我等守衛熙陵已有年頭,明樓和寶城裡住滿了人,就算有人被關在熙陵宮裡,也不可能直到餓死也沒有發現。”張慶獅不擅說話,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看著葛潘。方多病和張慶獅目光一對,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裡異樣,一時卻想不出來。
“如果是在地下宮呢?”楊秋嶽冷冷的問,“你不要忘了,雖然熙成皇帝遺詔入葬從簡,但是這裡既然是皇陵,說不定地下真的有什麼寶物,值得慕容無顏和吳廣來這裡尋寶。這裡也有不少傳說,什麼‘觀音垂淚’的靈藥,什麼傳位玉璽,各種各樣皇陵該有的傳說都有。”此人相貌斯文,說起話來透著一股陰氣,方多病一看就很不喜歡。“但是我們在熙陵三年有餘,從來沒有發現地下宮的入口。”古風辛道,“如果真的有人找到地下宮的入口,又從裡面帶了屍體出來,那入口豈不是很大?到底會在哪裡?”
“根據史書所載,皇陵入口,一般都在明樓的某個角落。”葛潘道,“不如我們進熙陵分頭尋找?”李蓮花看了他一眼,葛潘輕咳了一聲,“李先生可有其他看法?”李蓮花啊了一聲,臉上浮起幾分尷尬之色,“我怕鬼。”
葛潘再度愕然,方多病忍不住哈哈大笑,“絕代神醫,夜裡居然怕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葛潘嘆了口氣,“既然先生怕鬼,那麼我們明日早晨再尋。”
三 第三個死人
當晚,李蓮花、方多病和葛潘留在熙陵。張青茅在百人軍中是個不大不小的頭目,當晚招待三位住在他房間兩側,方多病和李蓮花住在他右側,葛潘住在左側。張青茅的對門便是張家兄弟,方多病和李蓮花的對門是楊秋嶽,而葛潘的對門是古風辛。這明樓寶城本不該住人,如是前朝派兵駐紮,必是住在陵外巡山鋪,但百人駐軍貪圖方便,便住在明樓之中。天寒地凍,他們也不巡山,整日在熙陵中飲酒賭錢,輸光之人出去買酒買肉,倒十分逍遙。
積雪盈城,星月黯淡。這一夜方多病幾乎就睡不著覺,除了張青茅的鼾聲,四下寂靜得出奇,窗外的雪光透過左邊房間的窗戶,再映到右邊房內仍然映得人全身都不舒服,像上下每一根寒毛都能給數得清清楚楚一般,而李蓮花卻已睡得安安穩穩,連眼角也不往他這裡瞟一下。
不知為何,這一夜方多病心裡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這種感覺在看到張慶獅的時候就有,可是他分明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安?
一夜無眠,到快天明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快步衝進張青茅的房間,驚惶失措的道:“張統領,張慶獅……張慶獅被人殺了,他的頭不見了,有誰……有誰看到張慶獅的頭……”來報張慶獅被殺的人是楊秋嶽。方多病從床上一躍而起,李蓮花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兩人面面相覷,張慶獅死了?
張慶獅死得十分古怪,當張青茅穿好衣服來到張慶虎和張慶獅兄弟房裡,只見張慶獅穿著便衣坐在床頭,頭顱已經不見了,鮮血浸透了半件便衣。天氣寒冷,鮮血都結成了冰,牢牢的凍在張慶獅身上,色澤鮮豔,乾淨的白粉牆壁之前一具無頭血屍,著實觸目驚心。據張慶虎言,他昨夜在楊秋嶽房裡賭錢,一大清早回來就發現弟弟竟然死了。方多病和李蓮花已經在張慶獅房裡多時,張慶獅除了腦袋被砍,身上並無傷痕。那滿臉茫然的窮書生仍是看著張慶獅發呆,而方多病滿臉煩躁,顯然這件事出乎他意料甚多——為何有人要殺張慶獅?他和慕容無顏、吳廣餓死一事,又有什麼關係?
“奇怪,為何有人要殺害張慶獅?”葛潘喃喃自語,“莫非他和慕容無顏、吳廣一事有關?”方多病點頭,“他很可能知道地下宮的入口。”葛潘奇道:“如果他確實知道什麼的話,為何不說?”方多病道,“如果那兩個人是他引入地宮害死的,他當然不會說。”葛潘皺眉,“那他為何卻死了?證明和此事有關的不止他一人,正因為今日我們要搜查地宮入口,有人便夜裡將他殺了滅口。”方多病嘆了口氣,“那說明兇手肯定就在這附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