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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晚飯他果然叫外賣上來,各色壽司與海鮮壽司飯,擺滿一桌,個個小巧玲瓏,只看著也教人食慾大增。
若素的心思,卻不在吃飯上,悉數被電視上晚間新聞播報的訊息所吸引。
“……警方破獲一起重大賣。淫嫖。娼案件……當場抓獲□團伙成員九人……據辦案人員介紹,該團伙為有組織犯罪,統一安排賣。□到指定地點,有專人負責駕駛押送交接,形成一條龍服務……幾名東南亞書商涉及本案……”
鏡頭裡,正是那些身穿黑色便服的男子,從會展中心北樓,押著那些垂頭披髮的女子走向警車。
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再次瀰漫若素全身。
倘使她當時直接上了十樓,是否會再一次被無辜牽涉其中?
若素不敢想象。
額角針刺一樣地疼,卻還要對母親微笑,若素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盡。
晚飯後,若素要進廚房洗碗,被安亦哲攔下,“你去照顧伯母,我來洗碗。”
碗不多,只幾個醬油碟,三雙筷子,以及湯碗。
等他洗完碗,擦乾手出來,若素也已經為母親做好個人衛生工作,伺候她躺下,叮囑她看電視不要太晚,有事要記得叫她。
兩人在客廳會合,若素反常地沒有打掃房間,而是呆呆坐在沙發裡,魂不守舍。
安亦哲看了一會兒報紙,見若素不言不語,微微嘆息,放下報紙,“若素。”
坐在沙發裡格外蒼白的女孩子一驚,渾身戰慄。
“那令你害怕,是嗎,若素?”他聲音非常輕,非常輕地問。
若素揚睫,有些無神地望著他,又似望著虛空。
“害怕?”
不不不!
那不僅僅是害怕,而是一種滲透進靈魂的恐懼!
日夜擔心,走在路上,會被人突然抓進車裡,關在一個地方,連續不斷地折磨。
她以為她已經可以勇敢,可是,原來並不!
下午的事,晚上的新聞,使得那些壓抑在心底的,無處宣洩的恐懼,重新甦醒過來。
若素咬緊牙關,抵抗心靈與肉。體上的寒冷。
她不能哭,也不能崩潰,她只能這樣,強迫自己,堅強活下去。
安亦哲閉一閉眼睛,然後坐過去,伸手抱住若素。
她的反應,是拼命閃躲,一聲不吭地踢打,像一頭受了驚下的小獸。
並不呼救,只是狠狠地撕咬。
安亦哲緊緊地抱著若素,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口,一手不停地撫摸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嘴裡低低喚著她的名字,“若素,若素,若素……”
彷彿咒語。
拼命掙扎的若素,終於漸漸停下來,只是默默流淚,哭到打溼安亦哲胸前的衣服,哭到咬著牙,無聲抽噎。
安亦哲將下巴壓在若素頭頂,閉上眼,掩去眼裡滾燙的液。體。
對不起,若素,對不起,若素,對不起,若素……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說,溫柔地拍撫這個如此痛,也不敢哭出聲的女孩子。
23。高燒
若素當晚發起高燒,來勢洶湧,整個人燒到人事不知。
彷彿母女連心,若素媽媽如何也睡不著,心口發緊,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半夜兩點時,終於還是出聲叫若素。
然而一向淺眠,她的房間稍有動靜都要起身過來檢視的若素,始終沒有聲音。
若素媽媽心急如焚,揮手碰落床頭櫃上的不鏽鋼水杯,在夜深人靜時,發出“乒呤乓啷”的巨大聲響,也沒能將女兒引過來。
若素媽媽這時不知多恨自己癱瘓在床,手腳不便,不能走過去女兒的床邊,看她一眼。
咬一咬牙,若素媽媽摸過女兒給自己的二手手機,抖抖索索,找到通訊錄裡,安亦哲的電話號碼。
電話號碼,是安亦哲替她輸進去的,當時他淡淡說,“以防萬一。如果恰好若素有事走不開,您找我,我會派人過來。”
她彼時還想,安亦哲是副市長,大忙人,這麼說也不過是客氣而已。
然而此時此刻,事到臨頭,若素媽媽在腦海裡搜尋一遍,發現竟然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求助。
心間的苦澀悲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四年來,女兒,也是這樣,每一次她生病,她都求助無門,只能咬著牙,苦苦支撐罷?
若素媽媽毫不猶豫地按下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