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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驚,唯恐是皇上去而復返,一骨碌爬起來,將枕邊的木簪子捏在手裡,哆嗦著縮在床裡側。
“滔滔,是我。”那人聽見帳子裡動靜,怕再驚嚇到她,忙出聲安撫,一手輕輕掀開帳子。
她眯眼辨了一回,竟是十三,喜出望外撲到他懷裡,緊緊抱著他不肯撒手,哽咽著叫道,“十三哥,你怎麼來了?”
方才木荷親自去打聽十三情況,知道他仍在原來寢殿暫住,便將滔滔的話回稟了。不想十三見她深夜來訪,且面上似有淚痕,便擔心滔滔有事,換上小黃門的衣服趁著夜色便跟過來了。
黑暗中十三也看不到她兩腮的手印子,只攬著她嬌小的身軀,輕輕說道,“我擔心你,你沒事吧?”
滔滔本不想告訴十三,卻又怕天長日久,保不齊皇上何時起意又來,思忖半晌,在他耳畔低聲道,“今晚官家來我房裡了。”
十三聽她如此說,通身一僵,緊咬著兩腮不做聲。他心中明白,若皇上果然得了手,恐怕此時殿內也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必然是發生了什麼,皇上未能得手才走的。但他心下仍是翻江倒海的難受湧上來,將她抱得越發緊,使勁蹭著她的髮絲。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官家不會再來了。”許久,十三才平復情緒,悶聲答道。
滔滔不解,抬頭問道,“怎麼說?”
“官家是明君!朝政與女人,他只會選朝政。”十三言簡意賅道,鬆開手臂親親她額頭,“你安心睡吧,我陪著你。”
滔滔雖不十分明白,但想起那日罰跪時,他教自己的話,明白他定是做了安排,便不再多問,順從地仰面躺下,將錦被齊胸裹好。她側臉看著靠在床腳的十三,道,“那你呆會兒怎麼回去?大門都已關上了!”
看微弱的光線下,滔滔一頭青絲披散在枕畔,襯得一張瑩白小臉愈顯膚若凝脂,一對眸子在黑暗中盯著十三,熠熠生輝。他咽一下口水,廢了好大力氣才扭過頭去閉上眼,說道,“今晚我不走,陪著你,明早趁人少我再溜出去即可。你只安心睡吧。”
滔滔聞言,心下輕鬆許多,翻過身面對著十三,看他的側臉在黑暗中俊美無比,閉了眼的樣子更是有一種莫名蠱惑的意味在裡頭,不禁調皮地伸出食指摸摸他突出的喉結。
十三正闔目休息,在心裡默唸《道德經》、《金剛經》,不防備她的小手忽然摸上來,不禁通身一麻,飛快地將她手拽下來,放在唇邊使勁一親,啞聲道,“你若再敢亂動,仔細我上床去!”
“你的傷好全了嗎?地上涼,不然你就上來吧?”滔滔想了想說道,“大不了咱們兩個蓋兩床被,小時候又不是沒一個床睡過。”
十三被她這番話逗得一笑,將她手塞回去,又仔細替她掩好錦被,笑道,“笨蛋,我上床去你就別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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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皇上不僅再沒來過偏殿,連坤寧殿大門都不曾再踏入。滔滔每日裡陪著皇后用過早膳,便躲回偏殿歇著,日日臨字讀書,再就是悄悄讀十三的書信。她心下的擔憂去了,又知道十三在身邊,眉目間的憂桑漸漸消失,人也一日日圓潤起來。
再說皇后,見皇上已是第二次怒氣衝衝從滔滔房中出來,這次是徑直回了福寧殿就寢,一連幾日連後宮都不進。她不知發生何事,既找不到機會問皇上,問滔滔她又死活不肯開口,心下也是擔憂得緊。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她思忖良久,打定主意,總得有人捅破這層窗戶紙才行。
天氣一日日熱起來,衣裳也越換越薄,眼瞅著又到了去延福宮的日子。
這日早起,滔滔依例陪著皇后用早膳。皇后見她穿著家常蔥白曲水纏枝蓮紋褙子,鬆鬆挽著雙平髻,白瑩瑩小臉上薄施脂粉,顯得肌膚吹彈可破,遠山眉間綴著一顆殷紅花佃,雖未著意裝扮,卻從裡到外都透出一股子嬌豔可人來,同前陣子強顏歡笑,愁眉慘淡的樣子迥然不同。
她心裡只是納悶兒,按理說皇上發怒離去,滔滔怎麼著也應消沉一陣子才是,怎麼反倒沒事人一般?比前陣子倒一點點胖上來!她皺眉思忖半晌,忽然想到十三近日回宮的事上頭,又想到十一和範姑娘之前的種種,心中明鏡兒一般。
想到這兒,她便對滔滔說道,“待會兒幫我謄抄賬本子吧。”
滔滔本想著用完膳便回偏殿去撫琴,聽皇后如此說,只得答應著。待用完膳漱過口,便命人備好筆墨,在地下鋪開賬本子,聽皇后一面讀與她聽,一面認真書寫。
不多時,便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