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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裡的油燈靜靜的燃燒著,刺史府的後院顯得有些悶熱,好在周圍點燃著薰香,無蚊蟲叮咬。
石桌上擺著幾碟菜餚,酒壺、酒盞和碗筷,家丁送來兩條烤熟的羊腿。
花木蘭拿起酒壺給趙俊生和自己的酒盞裡倒滿酒,拿起酒盞說:“俊生哥哥,來,喝點兒,給你壓壓驚!”
趙俊生拿起酒盞一口乾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爵位都沒了,還壓什麼驚嘍!”
花木蘭放下酒盞笑道:“區區爵位,以俊生哥哥的本事立下封爵的功勞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你說得倒是輕巧,想要封爵那是得拿命去拼的!”趙俊生一把抓過羊腿,操起小刀就割下一大片頭放進嘴裡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木蘭,你看我現在爵位沒了,也沒有了收入來源,日後你可要養我喲!”
此時北魏的官員沒有俸祿,收入是根據班賞制度賜予的,也就是說幹得好就有賞賜,幹不好就沒有賞賜,因此許多官員為了養家餬口只能貪汙受賄。
但是有爵位的貴族卻不一樣,按照北魏開國皇帝拓跋珪時期頒佈的規定,北魏爵位一共分五等,但後來增加到十一等,分別是王、開國郡公、散公、侯、散侯、伯、散伯、子、散子、男、散男。
這其中散公、散侯、散伯、散子、散男是沒有實際封邑的爵位,只是榮譽封號。
這些擁有實際封邑爵位的貴族能夠獲得封邑內的租稅。按規定,王食半,公三分食一,侯伯四分食一,子男五分食一。
也即是說,趙俊生此前是雲中侯,按規定他能夠獲得雲中郡四分之一的租稅,一個郡一年的租稅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只能拿四分之一也是一筆鉅款,這才是真正的貴族。
花木蘭笑道:“好吧!只要你不怕被人笑話,我就養你!”
實際上趙俊生即便沒有了爵位,不能再享用封邑的租稅,但他還有好幾支商隊,在雲中、武川都有不少店鋪,這些商鋪和商隊每個月都能給他帶來大量的財富。
“我不怕人笑話,我就吃定你了!”趙俊生狠狠咬著羊肉。
花木蘭在趙俊生面前也不客氣,也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作為一個習武之人,身體對肉食的需求是相當大的,二人年紀又輕,身體能量的消耗大,除了早飯,一日三餐有兩餐必須要有肉,即便是行軍打仗期間,也要隨身攜帶肉乾。
花木蘭一邊吃一邊安慰趙俊生:“俊生哥哥,這次雖然失了爵位,但你人卻沒事,我認為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的將軍名號和官職也還在,方才在行宮裡有超過八成的大臣和武將都在彈劾你,皇帝能頂住壓力只削了你的爵位已經很不錯了!”
“哈,木蘭,話不是這麼說的!我有做錯了什麼嗎?我秉公辦案,到最後還落得個被削掉爵位的下場!”
趙俊生也只是發發牢騷,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政治上根本就沒有對錯,他辦的這件案子雖然獲得了幽州百姓的支援,得到了民心,但他得罪了太多鮮卑貴族,特別是軍方貴族,這些人是北魏的支柱,皇帝不可能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想法,他能保住官職和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次日,皇帝的旨意下來了,決定於一日後拔營揮師東進,待大軍出了漁陽郡境內,在漁陽的後勤基地就要每隔一日派出一支輜重隊為大軍輸送輜重。
八月九日,大軍從薊縣出發,四日後,即八月十三日抵達鮑丘水東岸。
領軍將軍賀多羅早已收集船隻和木料搭建好浮橋,此前這裡曾經有一座橋,只因燕軍早就得到魏軍要大舉西征的訊息,因此附近的燕軍把橋給毀掉了,但這也只能延緩魏軍的進攻時間,並不能阻擋魏軍的進攻。
大軍各部兵馬正在依次緩緩過橋,拓跋健騎馬立於河西岸,神情頗為憂慮。
大軍開拔之前,他曾讓國師寇謙之對此次東征戰事進行占卜,占卜的結果不太好,此戰勝負難料,弄不好東征大軍會在燕國損失慘重。
事實上,寇謙之在平城時就占卜過,天機晦暗不明。
拓跋健雖然一直認為在大軍出征之前占卜只不過是歷代皇帝用來安撫臣民,激發將士士氣的手段,但真正到了他這兒,他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畢竟寇謙之和崔浩已經連續兩次告訴過他占卜的結果,此戰兇險,勝負難料。
“陛下,可以過橋了!”護軍大將、高涼王拓跋那打馬走過來稟報。
“那就過橋吧!”拓跋健答應一聲,打馬向橋頭走去,身邊大將、太監和隨軍大臣們紛紛跟隨,趙俊生和花木蘭各自帶領兵馬跟在